对于房星而言有些事情做到完美周全算不上容易,譬如一场绑架。
他注定要得罪一些人,比如林霖,比如父母和房湉。
当他第三次打电话给医生,要求解除自己的项圈,医生拒绝他后,房星把手机扔到一边,抬头看向镜子里消瘦阴郁的人,忽然抬起手,握住了项圈。
滴答,滴答
血液顺着手肘流在洁白的大理石台子上,蜿蜒曲折流进下水道。
这种项圈紧贴着脖颈,用钳子剪刀之类的东西压根不现实,而且锁环十分复杂精致,需要特殊的钥匙进行解锁,一般的器具压根解不开。
直到自己双手被割得血肉模糊,脖颈也浮现出深深血痕时,房星才松开手。
他侧头皱眉看向自己脖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抽出纸巾略略擦了擦手,把沾血的纸巾扔进纸篓。
徒手把项圈掰开并不现实。
但他也并不能坐以待毙,鬼知道这该死的易感期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除非……
他掀起眼皮,看向安静挂在墙上的飞镖靶盘。
除非,有什么,必须摘掉项圈的事件发生。
比如飞镖刺进了腺体需要手术。
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腺体相当于alpha第二颗心脏,要是掌握不好力度,可能就丧命了。
房星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望着自己再次有鲜血涌出的手指,陷入沉思。
有时候外界的刺激可能会让一件事情彻底拥有结果,也能让人拥有完成一件不可能事情的决心。
房星又在家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他的父母喜气洋洋的打电话过来,邀请他去林霖和房湉的婚礼时,房星笑着答应下来,当晚硬生生直接用刀砍断了许久没有解决的东西。
后颈处一片鲜血,鲜血流入脊背,透过白色t恤衫显露出好几道血痕。
如果医生在他附近的话肯定会破口大骂,因为只要再等一个星期,房星就可以完全把项圈摘下来,不用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房星已经被这该死的易感期和压抑的独处环境,还有心爱之人临近的婚期逼疯了。
北欧
房湉心里装着一堆事,他怕夜长梦多,在接到林霖时果断提出要把婚期提前,这事吓了林霖一跳,房湉只说有自己难处。
林霖答应下来,想这下房星总该死心了。
除了凌霄那通电话,他确实也没有再接受到来自房星的骚扰过,他放下心来,每天不是在湖边喂鸽子就是坐在公园里看这边的蓝天白云,有时还会去农场逗逗羊和牛,日子也算安静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