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刚的想法是无人知道的,他没有和旁人说过,包括父母。
所以,景母在心底里是已经做好了给景玉刚相看对象的打算,只不过人选全是十里八乡的朴实姑娘罢了。
在景母看来,儿媳妇要丰乳肥臀才好生养,能干一手好农活这才实惠,娇娇俏俏、白白净净的那种是最不能要的,身如细柳、柔媚多姿的更是景母首先排斥的对象。
可是,景母不知道的是,她那好大儿就好这一口。
为了防止景玉刚再在家门口找景芳借钱,听晚干脆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纳鞋底。
景玉刚回家去了她知道,且没有出门她也知道,虽然说,有小6帮她盯着,但是,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吧,要是景芳回来了,景玉刚那边直接从屋里往出来跑——她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不寻求那种跑太快身体机能跟不上而摔一跤的刺激了。
坐在门口,等回来了两个年龄小的孙子孙女,等回来了两个儿媳妇之后,才等回来了景芳。
“奶,村长叔果真去修知青院了,我爸和二叔都去帮忙了,算工分呢!”景芳喜气洋洋的。
村里人靠着地里的收成吃饭,这些年则是靠着工分过日子,能多赚工分自然是都很高兴的。
听着景芳说村长已经组织人去维修知青院了,听晚是完全的放心了。
村长那个人吧,虽然死抠,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多花一次冤枉钱,干事儿的时候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顾及的全全的,保证不第二次返工。
所以,这修理一个知青院,为了不产生刚修没多久就坍塌的状况,村长一定会带着人把知青院修的结结实实,雷劈都不坏。
“行,把饭给老大老二留锅里,我们自己先吃。”听晚将绣出了花儿的鞋底子扔到篓子里,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然后往厨房走去。
有听晚这个大家长说话,大家自然是照做。
村长组织的这场维修知青院的活动,一直到天黑了人才散了,听晚的两个便宜儿子回来之后,像是能吃下一头牛。
“得亏村长是想补房子,不是想重新修房子。”听晚的便宜大儿子说:“就村长那龟毛劲儿,要是修房子,更完蛋!”
由此可见,补了一下午知青院的房子,村长有多挑剔求结实。
听晚坐在桌子边上,依旧在纳鞋底、绣鞋垫,听见便宜好大儿的这一句话,嗤笑一声:
“他今儿不挑剔着把房子给修结实了,赶明儿一下雨,那纸糊的似的房子塌了,那么多知青住哪儿?还想刚开始的时候似的,住到咱们村民家里头来?”
刚开始有知青下乡来的那几年,因为没有事先的准备,所以知青们是住在村民的家里的,哪家有空房间,就住在哪家。
当时虽然两个好大儿都结了婚,但是孩子还没有多少,家里是有空房间的,自然也是安排了人来住的。
这一家子住在一起都会吵个架什么的,更别提住个外人在家里了。
要是碰上个品行好的那是谢天谢地,要是碰上个品行不好的,那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当年住在家里的那个知青就属于后者,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斤斤计较,心眼儿跟个芝麻似的,把豪放惯了的两个便宜儿子都气的够呛。
听晚这么说,便宜大儿总算是想起来了不算很久之前的那个气人知青,虽然说那人现在已经是柳树村的上门女婿了,但这并不能让他忘记这个人当年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嘴碎、心眼儿小,在他的对比下,当时自己愣是将村里最小心眼的婶婶姨姨都给看顺眼了。
“村长做的对!”便宜大儿马上改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