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送完尹可文离开,喆老刚刚把男子身上的金针拔下几根。
另一旁的沉清嘉分派人查明华长公主今日宴请名单,他很好奇苏淮究竟查到了些什么,才会逼得对方对他下了红缠。
是夜,魏王跟着温朵娜去见了阿古拉,两人秘密交谈一番后,魏王一改往里颓废,志得意满地回府召集手下联络各地府官与驻京兵将。
楚王和太后守在皇帝帐前,两人对视一眼,太后担忧地看着楚王:“你父皇还是不醒,来日哀家扶你上位端坐朝堂之时,莫要忘了游家对你的帮助。”
楚王此时正需要太后以及游家的帮助,明白太后言外之意,闻言立刻起身叩拜恭敬道:“皇祖母放心,得您帮助若能荣登大位,孙儿必定立游氏女为后,延续游家百年富贵。”
太后看着眼前文雅清隽的楚王点点头,亲自扶他起身,又细细地嘱咐把守好宫中各处后方才放心离开。
魏王的动作自然逃不开游家的眼,一早查探后便立刻呈报给了楚王。
那时楚王在亲自给昏迷不醒的皇帝喂药,闻言后脸上竟笑了,真是天赐良机,天要亡他。
然而私宅中的苏淮夜半身上的红缠彻底发作,痛痒不已的他在床上挣扎扭动,紫红肿胀的皮肤缓缓往外渗出黑红血迹,如墨水般沾了满床。
妙善着急地推醒了喆老:“苏将军的毒发了,浑身都在往外渗血,喆老你快救救他……”
老者揉了揉眼睛,捶捶酸麻的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少年的皮肤下的血管不同程度地胀裂:“坏了,这小子体内其他的毒跟红缠搅在一起加重了毒性,快拿纸笔来。”
听完妙善小脸煞白,眼睛里蓄着一汪泪,连忙拿上纸笔铺开,喆老提笔飞速地写了张新放子,叮嘱妙善交给苏家的仆人。
妙善心中担心极了,点点头把药方拿给了苏老夫人留下的仆从,叮嘱他立刻抓来,又紧张地回房观察少年情况。
屋内的喆老一脸凝重地观察着床上少年肌肤出血状态,妙善觉得屋内的气息污浊难闻,酸臭与苦涩的药味交织在一起,像某种泔水。
“呕……”干呕声让喆老很不高兴,挥手让她离开。
妙善实在忍不住,转身出去后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她发现自己留在这里根本做不了什么,一种无力感包裹着她。
无助彷徨的妙善慢慢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嘴里喃喃诵经,乞求屋内人能平安。
屋外的雪很亮,像铺了银辉的白色地毯,散发着清莹的光,少女也知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慌张。
一时间月弥出现在她身侧:“别念了,人间一切皆有定数……”
听到男人缥缈嗓音的少女转身看向他,下一秒却跪在他身前:“菩萨,众生皆苦我懂,但我希望他可以活下来,我求你救救他。”说完不住地磕头祈求。
“真的有那么在意他吗?你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为何单单在意他呢?”
月弥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悲悯含情的莲花眼冷漠无比地看着屋内闪动的人影,恨不得那少年挺不过去。
“我不知道,他很真诚,很善良……”
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真诚?善良?他在边关造下无数杀孽,迟早会有业债报应。”
“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况且护卫边关必须以杀止战。”妙善受不了菩萨对苏淮的嘲讽,反驳了他又哀求道:“菩萨,我求你救他。”
月弥的心像被利爪刺穿,他强硬地拉起少女,逼视那双盈盈含泪的眼,一句一字地道:“若是我要看着你在灵府与他交欢,你也愿意?”
妙善未设想过男人会说出这样带有羞辱意味的条件,她的心瞬间变凉,听着屋内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沉默了一瞬,月弥以为少女会放弃却听到一声“好……”
莲花眼莫名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冻结成冰,妙善只听到男人缥缈无情的声音:“好,既如此此刻便来吧。”
毫无准备的她被带进了灵府,衣料全部被法术剥离,露出一身光洁细腻的肌肤,羞怯无措地用手护着身体,月弥端坐莲台淡漠地看向她,不带一丝情感。
“开始吧。”
月弥将昏迷中的少年魂魄带入灵府放置在莲台正前方的玉柱旁。
他以为这样就能迫使少女反悔,也想看看少女究竟能为苏淮做到什么地步,然而妙善是个重诺之人,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妙善咬咬唇,忍住羞臊和委屈,伸手拉开了少年黑色外袍的系带。
昏迷中的苏淮魂体处于混沌不明的状态,眼睛半开半阖地看着少女娇媚的脸凑到自己身前接衣带,以为是梦中的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来人:“你来了,今天你离我好近,我可以摸到你的脸,真软。”
妙善听到这话解衣带的手一顿,他曾经梦到过自己吗?
全身赤裸她感受到那道冰凉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不敢停下动作快速地将少年身上的衣服解开,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
少年靠在冰凉的玉柱半坐着,妙善俯身慢慢地在他颈边落下一吻,接着缓缓向下,含住少年喉结一路向下,苏淮从没感受过如此亲密的肌肤接触,他仰着头伸出手揽住少女光裸身躯,浅褐色的眸子里落了细碎的光芒,温柔又饱含诱惑:“你真美,我从来不敢这么靠近你……”
妙善被他看得脸上发热,伸手想捂住那双眼,却被少年拦住倒在他的臂弯,反客为主地紧握住绵软小手低头吻住娇嫩唇瓣。
少年滚烫的气息带着边关的风霜,凛冽又炙热地席卷了她全部呼吸,让她如溺水之人无力地紧紧握住那双粗粝的手。
月弥看着眼前被少年禁锢在怀里承受热吻的少女,心头涌出一阵后悔,自尊迫使他接受自己的荒唐,然眼睛里那丝红是无法掩盖的心头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