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看都没看顾若翾一眼。
已然将她当做了死人。
初云应声,当即让人去准备白绫。
周氏喜不自胜,她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顾若翾得意张狂地笑着:“哈哈哈……贱妇,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乖乖选择郡主提出的第一条路,还能得个生路。可你偏偏要找死,那就怪不了任何人了,呸,真是活该……”
“出身低贱就算了,你居然还敢霸着我儿不放?我儿原是那飞翔于天际的雄鹰,凭你也配有资格,成为我儿的妻?我呸……若不是以前我沈家穷,没有钱给我儿娶媳妇,轮得到你一个孤女,成为我沈家媳妇吗?”
“如今我儿高中状元,你就该有自知之明,卷铺盖走人。给你生路你不选,偏偏要找死,这怪不了任何人。”
她打了打身上沾染的尘土,骂够了便揉着疼痛的脸颊,带了几分讨好站在了秦诗柔身侧。
“郡主,速度要加快了,阿臣马上快要回来了,不能再耽搁了。为了庆祝阿臣高中状元,我还特意准备了鞭炮,宴席……要不这里你处理着,我先去忙?”
秦诗柔眉眼带笑,缓缓地颔首:“好,伯母你先去忙着,等本郡主处理了这农妇,便去帮衬伯母。”
“哎,好的。”周氏眉开眼笑连连应下,她临出门的时候,略带同情地扫了眼顾若翾。
这农妇快要成一个死人了。
看她这最后一眼,权当是这几年相依为命的情分了。哼……没有自知之明蠢笨的厉害,就算是死了也不可惜。
周氏从袖笼里掏出帕子,摁了摁唇角扭着腰走了。
白绫很快便被送了进来。
秦诗柔端起茶盏,扫了眼白绫,她淡淡地吩咐初云:“利落点,看在她曾经帮衬阿郎读书的份上,让她少些痛苦吧。”
初云小心翼翼地应了,她捧着白绫缓缓地步入内室。
顾若翾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端正地坐在床榻之上。
她轻抬眉眼,淡淡地看向初云。
“苍凌国如今可真是没有王法了……区区一个郡主便能如此肆意妄为的草菅人命吗?”
初云淡漠轻勾唇角,王法?
在如今这世道,有权有势的人就是王法啊。
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郡主手中。郡主始终都没损到皮毛,依旧荣宠加身被捧在云端,享受着这世上的荣华富贵。
招惹了郡主的人,这些年她从来就没见过,能够活着见到第二天太阳的。更何况如今这女子,还是沈公子的发妻。
郡主钟情沈公子占有欲极强,这个发妻的存在早就碍了郡主的眼。郡主一直忍耐着,让沈公子自己动手,无非是让他割断与这发妻的感情罢了。
谁知道沈公子墨迹那么久,到头来还是得让郡主亲自出面料理。
初云跟着郡主这些年,她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不胜数,对于杀人她早就熟练无比,早就麻木了。
她并不同情沈公子的这个发妻,怪只怪她命不好,与郡主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初云慢慢的靠近,轻轻地展开白绫绕在自己的手腕。
她靠近顾若翾正要动手之际,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她的脑袋轰隆一声……身子猛然一僵,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若翾。
“你……”初云心跳犹如擂鼓,她被惊得面色惨白。
嘉……嘉阳公主?
“啊……”她惊得手中白绫坠落,踉跄后退着跑出了内室。
秦诗柔蹙眉,眼底满是不悦看向惊慌失措跑出来的初云,她冷声呵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你怎么回事?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怎么,那贱妇长得很丑吗?”
初云脸色煞白,她抖着手臂抓住秦诗柔的胳膊:“郡主……那农妇像极了嘉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