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破旧的摊子里吃馄饨,鼻尖有细细的汗珠,也浑然不觉……
付了钱两人缓步离开,贺正南走在左边,西服随意地搭在手上,珊妮走在旁边一蹦一跳很是开心,高跟鞋踩在地上有节奏的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这是一条不怎么热闹的路,路边都是汽修的点,地上污迹斑斑,还有不少渍水。两人缓缓的走着,完全没有注意这些,
“贺正南。”
“嗯?”
“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这个词似乎离他很远了,最后一次提好像是小学时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他是生来命运就安排好了的,哪有什么梦想可言。
“我没有梦想。”
“怎么可能——”珊妮十分震惊,一脸不相信。
“我确实没有梦想,如果一定要说,做垮‘国良’算不算?”珊妮对这种“梦想”嗤之以鼻。
“那你呢?”
这句话一下吊起了珊妮的话匣子,她跳上路边的花坛,像稚童一样踩着花坛的边沿走路,贺正南在下面边走边看着她偶然幼稚的样子。
“小时候我想当宇航员”她伸开双手作飞翔状,“在宇宙里翱翔,那种感觉一定很棒,”双眼微闭,仿佛真的在翱翔,
“不过,”睁开眼睛,有些沮丧的看着贺正南,
“后来读书了,知道宇航员是不现实的,高中那会儿就想当画家,自己天天在家傻乎乎的创作,”想起那时候,不由得笑起来,
“那时候多傻啊,后来不可免俗的读大学,还选了最俗的会计,双修了新闻传媒,都是为了好就业,一心只想做个都市白领,拿个高薪。”
深吸一口气,“后来遇见魏阳,我的梦想就更简单了,只想嫁给他——”贺正南抬头对上她落寞的眼光,
“可是他却不要我。”走着走着走到了花坛的尽处,她突然转过身对着贺正南张开双手,“抱抱,”
贺正南欣然上前把她从花坛上抱下来,她很瘦,虽然个子高,但是几乎没什么重量。她反手抱住他的腰,
“现在,我的梦想就是能找到自己的爱情。”
贺正南没有搭腔,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以此来宣告,他将接收她的以后。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拥抱着彼此,夏天的夜风凉凉的,夹杂着草木的味道,温柔地拂在脸上。
街上没什么行人,街边的店铺也纷纷的收拾东西准备停止营业,有些陈旧的居民楼里齐刷刷地亮着灯,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红绿灯不停变换,没有中心路段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没有各种LED霓虹灯的闪烁,也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这条路显得有些寂寞。但又让人觉得不可抗拒的真实。
谁也没有注意,街角拥抱的一对璧人。
也许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不用轰轰烈烈,不用生离死别,男欢,女爱,然后就可以在一起了。
贺正南再怎么强势,再怎么冷漠,他也只是个男人;珊妮再怎么倔强,再怎么现实,她也只是个女人。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最终不也偷吃了智慧果明白了男女之情?
说到底,“肋骨牵引”是没有人能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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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车里,一个难题出现了,
他们都不认识路,怎么回家?两人大眼瞪小眼。后来珊妮想到办法,找来一辆出租车在前面带路,他们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东扯西拉,不过大部分都是珊妮在说,贺正南在边开车边回答。
……
“那普罗旺斯漂亮吗?”一听说他去过普罗旺斯,珊妮激动不已,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过那里的薰衣草田,一望无垠,好漂亮,就想着,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去看看,”不过等她有钱应该还要很久吧,她还有债没还呢。天天跟着这个有钱“太子爷”,玩的什么都忘了。
“普罗旺斯的天气阴晴不定,地势跌宕起伏,山脉蜿蜒,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不过每年7,8月薰衣草迎风绽放,倒是很漂亮。那是个自由的国度,民风很纯朴,很多画家都去那里找灵感,是个非常浪漫的地方。”
“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一定很幸福吧?”珊妮一脸向往,“安贫乐道,不论去留,坐看云卷云舒,抛开一切束缚……”
“珊妮”他的声音温柔似水,她微微震惊,转过头来看他,他眼眸迷离,在黑暗中极具诱惑力,珊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我们结婚吧——”
珊妮呆住了,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求婚,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贺正南也意识到可能吓到她了。
“活到这个年纪第一次想结婚,以前和慧茹在一起也没想到结婚上去,可是就是很向往你说的‘安贫乐道,不论去留,坐看云卷云舒,抛开一切束缚’的生活,我们结婚吧,我带你去。”
第一次被人求婚,珊妮有些眼热,和魏阳在一起四年,每次都是她说结婚了怎么怎么样,魏阳从来没有主动提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却那么自然地许给她一直的渴求。也许对于现在的人,婚姻已经成为一种包袱一种累赘,但是对于珊妮,是用一生去向往的,她的妈妈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婚姻,所以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到婚姻对于女人的重要。它并不只是一男一女看对眼,就奔民政局领个证,而是相爱的男女,在充分的了解之后共许的一生的诺言,不容背弃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