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抱起他回寝殿,一边飞,一边道,“胡乱说些什么,不过一个锅子,我怪你什么,我担心的是你的脚,你呀,怎么老这么不小心呢?真是个令人不放心的孩子!”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再一次得以正大光明的把头埋进云舒胸前的墨墨,眼里流转着的是一抹得逞的喜悦,见到云舒来找他的惊讶是真,不过惊得把锅子给脱手砸到脚,就是他的故意了,看来,明天他起码又能多在雀凰山待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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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情深无悔 第二十一章 泪洒衣襟求离别
依旧是老实乖巧的坐在了床上,由着云舒给他涂抹上药,脸上则全是无措和惭愧模样,云舒本想责骂的话语看到他这可怜模样,哪里还说的出来?
“你不在床上躺着,去厨房做什么?”然而不骂他,不等于不会问他想做什么。
“我想亲手学着做雪露羹!”墨墨轻声的道,一边低下头,“我好不容易做出了一锅稍微像样的,可惜被我笨手笨脚的打破了!”
若非是为了让云舒心疼他,他还真舍不得打破那一锅子新做好的东西,这还是他从小长到这么大,唯一的一次下厨房,也是唯一的一次做出能吃的东西来,很有纪念意义,可惜,就这么被他牺牲了!
“想吃什么,吩咐人去做就是了,何必自己去动手,墨墨,你就不能消停点吗?我带你回来时给你治伤的,但是你看看你如今却是天天身上添新伤,虽说这些伤疤明天都会消失,不过痛的苦头你总是真切的尝了吧!”
云舒是真的有点无力了,他年轻的那会虽然也曾有过天真活泼的时候,可是没有‘好动’到墨墨这般地步,而且好动也就罢了,偏偏这孩子似乎也没有好动的福气,每每都能给他自己添一身伤,他不过与他相处几天,便已觉得颇为头疼和无奈了,真不知如墨夫妇是如何把这孩子好手好脚的养到大的!
“对,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要,要不,你现在就送我走吧!”云舒轻轻的别过身子,似乎像是个孩子在说赌气的话,当云舒却分明听到他的声音在发颤,似乎在竭力忍着不哭出来一般。
云舒确定他一双白皙的手脚都涂过冰晶露后,这才坐到床上,他的身边,摸了摸他披垂着的柔软发丝,“好了,我不是在责怪你,我这是担心你,你老是弄的一身伤,你让我感觉我没有把你照顾好,心里很愧疚,明白吗?”
“我,我听红云姐姐和朝霞姐姐说你喜欢吃雪露羹,我想,我这几天受你照顾,我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好送给你,我人又笨,醒来看不到你,又不敢去找你,所以,我才想学着做碗你喜欢吃的东西给你,我,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的,对,对不起!”
墨墨越发的把脑袋低的更低些,本是为了博取更多的同情和可怜,才故意用小可怜般的语调在说话的,说着说着便想到了他无望的爱情,想到了他真的笨手笨脚的削不好一个果皮,做了这么多次也没做出一碗真正美味的雪露羹来,就不由无形中真的开始沮丧和自厌了起来,说道后来,真的有了几分想要哭出来的感觉了!
便是假哭的墨墨,就已经足够博取天下所有人的心疼了,更何况是正要哭的墨墨?
云舒真正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他的低沉和伤感,心也揪了一下,这孩子敢情是为了给他做吃的,才进了厨房弄成这副模样?
不由把他的头纳进怀里,拍拍他的背,“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一点都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你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也没有赶你走,你若真喜欢这里,就在这多留几天便是,只是我这雀凰山一向都冷清,留你在这里,也没什么可供你消遣的,怕你闷而已!”
墨墨在他怀里摇头,“我不闷!”
“好,你既不闷,便随意住些日子吧!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寝殿出来,可好?”
“我要睡你这里!”墨墨轻声的要求道。
云舒一怔,“好吧,我这让给你睡!”
“那你呢?你还会睡回来吗?”墨墨抬起头,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云舒看着他的眼神,知道留下他不对,这孩子分明有些越陷越深的感觉了,可是就这般赶他走,墨墨那可怜的模样又让他狠不下心。
他这个人从来就是心太软,若是心能硬的下来,这么多年,他也不回任他自己沉沦到如此境地了,多少年前对着那人就是如此,多少年后对着这么一个天真纯朴,涉世未深的孩子,他又如何狠得起来?
只是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毕竟这个孩子不是别人,他是如墨唯一的儿子,如墨和北瑶光得这一对儿女就很不容易了,总不能让自己无端端的毁了他们的儿子,一手托起墨墨的下巴,平静而冷淡的问道,“墨墨,你是不是喜欢我?”
墨墨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东西爆炸了般,一时间所有的反应都停止了,只呆呆的看着面前云舒清雅的面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先自己一步点破这个事实,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居然已经被他看出来了吗?
怎么办?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若是点头,他会立即赶自己走吗?可,若是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话,自己若摇头,不是白白的错过一次机会?
点头、摇头、点头、摇头,两种想法不停的在他已经发懵的脑子里打着架,好一会他也只能就此呆呆的看着云舒,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然而他的没反应,在云舒的眼里,已经是最明白不过的反应了,所以不需要再问,一切已经很清楚了,轻轻的站了起来,背对着墨墨,不然他看到自己脸上拒绝的表情,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得进去,在一切错误没有开始之前,他必须就要把那颗可能犯错的种子给碾碎!
“墨墨,你是如墨的儿子,如墨是我少数的几个好朋友之一,我认识你爹爹好几千年了,也一直珍惜这段友谊,当年你爹恋上你娘,坚持要生下身为蛇子的你和你的姐姐,我和火狐族的青莲王,眩蝶族的眩蝶王,都送上了我们自己的至宝以保护你们的降临,但是我们送这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接受今天的报恩,而是因为我们重视那份友谊,也无意破坏它,你明白吗?对于你,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也把你当成了我的后辈和孩子般在对待,你的以后还很漫长,不要被一时的假象所迷惑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墨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云舒的意思?他是在对他说自己和他是永远没有可能的不是吗?他说他送七彩孔雀石给自己,其实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和爹爹的友谊;他说他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他说自己喜欢上他只是一时的迷惑……
他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很想大声的反驳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可是,他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只是没用的留下两行眼泪,连他自己都鄙视这般的自己,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反驳呢?
他才十五岁,没有人会相信还未成年的他的认真和决心的,他爹爹和娘亲不会相信,云舒他不相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深信,他的这一辈子眼睛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
定定的站直了身子,涂过冰晶露的双脚,虽然依旧红肿的布满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