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丁家就来了四个小厮。丁文非常热心地分了两个来伺候苏青。苏青照单全收,只是不许他们进入自己的卧室。
挣扎着洗了澡,吃了两颗药丸,哼哼唧唧地把一根玉势塞进自己后庭,又全身抹了一次药,这才趴着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身上红紫的印记已经消了一半,七零八落的骨架也恢复了一些。吭吭哧哧地爬起床,再次洗澡换药,小心地穿好衣服,倒掉药渣,藏好玉势,才出门见人。
丁文已经和小尘混得很熟了,苏青在院子里碰见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正头挨着头,把个五子棋下得不亦乐乎。见苏青出现,小尘立马在一旁站得规规矩矩的。
苏青知道小尘是一心想考取功名的,但一无钱财门路,二无良师指导。自己虽然有心,但也只能算个半吊子,不能误人子弟。丁文虽然笨了点,但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家里又有背景。遂对丁文说:“小蚊子,小尘虽然名为仆从,但我其实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待的,总希望他有一天能够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入得了洛山学院?”
小尘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丁文却是一脸轻松地说:“这个很简单,我马上叫人去跟书院院长说一声,小尘就可以入学了。”
苏青踢了还在发呆的小尘一脚:“还不赶紧谢谢丁公子?”
小尘回过神来,朝着丁文行礼:“谢谢丁公子!”又看着苏青:“谢谢公子!可是,我。。。。。。我怕我没有时间……去书院。”
苏青清清嗓子说:“本来看你这些日子做得不错,想给你加工钱的。不过,现在没得工钱加了。我的书房快弄好了,以后,学院有上课的时候,你就去念书,没上课的时候,就在我书房伺候着。”
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院子里,听了这话,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说:“谢谢公子!谢谢丁公子!”说罢又要拉着小尘跪谢,苏青受不了地说:“不要跪了!不然,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丁文随手拿出一个银袋:“你既然是苏青的弟弟,也等于是我的弟弟,这里有二十两银子,就当作我送你入学的礼物。你可以拿去买些书和文房四宝,以后,在书院也需要打点的。”
苏青狠狠地盯了那个银袋一眼,道:“还不快收下,难道嫌礼物轻了吗?”
待小雨姐弟俩下去,苏青斜靠在秋千上,看着一脸殷切的丁文说:“小蚊子,多谢你肯为小尘打算,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就送你一首诗吧。”
丁文连忙说:“好啊!好啊!”
苏青咧开嘴,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不知死多少。”
丁文气得双脚直跳,妙目圆睁:“苏青!你!你……”
苏青不顾身体的抽痛,哈哈大笑。
一个温润的声音携着笑意传过来:“苏公子这么开心,可否与在下一起分享?”
“宣公子?”
“王爷?”
苏青与丁文都诧异地叫出来。丁文的脸倏地变得惨白,苏青却是想,家里开着两个门还真是不方便,苏行风怎么就不拦住他呢?
宣王径直坐在秋千上:“我在苏公子这里是从来不讲什么身份礼仪的。丁文,你就无需多礼了。苏青,你看你,大中午的,抛下我们一个人开溜。这不,遭报应了吧?中暑了吧?”
苏青讪笑:“是啊!天作孽,尤可存;自作孽,不可活。苏青前日确实不该……不告而别。”
“你知错就好!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我叫人给你送了一些冰块过来,免得你又中暑。”宣王轻轻地晃悠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吧,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王爷!”丁文哀叫一声,苏青敏锐地发现他眼中的惊恐和一些不明的情绪。
“宣公子,多谢你的冰块!我们刚才还在说,夏天实在太热了,连觉都睡不好。要是一年四季都如春天就好了,我还可以一边睡觉一边作一首《春晓》呢。”
宣王呵呵笑:“哦?就是什么蚊子、巴掌之类的?”
“让宣公子见笑了,其实原本是这样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两首诗都不错,雅俗共赏。苏公子不愧是一代才子!连我父亲都赞不绝口,直说要一睹苏公子风采,并见识一下苏公子前日那首诗歌的曲谱呢。”
苏青汗颜,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曲谱!
“宣公子,我其实不懂什么曲谱的。你要是喜欢,叫人过来学了,回府以后再谱成曲子,用乐器伴奏着,就可以了。”
“我也叫人做了这样的秋千在府里,但总觉得在苏公子这里坐着,更为舒服。想来这诗歌,也一样要由苏公子本人唱出来才更有韵味。”
苏青大汗,再三表示自己没有也不懂曲谱,又当众唱了两遍《水调歌头》。
宣王身边却有人用心听了,复唱出来,居然没错,嗓音也很清亮,看那模样,不像是一般的侍卫。
宣王见苏青打量他的随从,就笑笑说:“这是我府中的乐伶,今天带他出来,特意向苏公子请教的。”
苏青腹诽:早就带了人来,却一定要逗弄我?死狐狸!
扭头却无意间看到丁文仍是脸色青白、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奇怪:“小蚊子,你……该不会也中暑了吧?”
宣王扑哧笑出来:“小蚊子? 这名字不错,再配上《春晓》……哈哈!苏青,你还真的是丁文的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