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戗菜刀唉,当当当……”
乔木瑶是被这嘹亮而高亢的吆喝声惊醒的,昨日奔波劳累,疲乏的身子经过一夜休整,再次满血复活。
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才注意到身边没人,再看看窗棂外的天光,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
乔木瑶活动着酸麻的颈肩起身,心想都这个时辰了,只怕书院的晨课早已开始。
在客栈外的早点摊上,要了一碗香醇的豆浆,一笼热气腾腾的牛肉汤包,乔木瑶边吃边观察着街头的人来人往,发现今日的人果然比往常要多。
且很多都是背着包袱携家带口,一看就是从外地赶来的。
“我们枫溪果然是个好地方啊,这些年莱阳郡边境一直不太平,战火却从未波及到咱们这儿。”邻桌一位白须老者,看着那些神色惶惶的外乡人感慨着。
“还不是因为有裕河和丰裕关两大天险,裕河湍急,到了雨季非大船不能过。丰裕关险阻,宋国那些刁民觉得,花这么大代价,来抢一个小城不划算啊!”他对面的那位说道。
“哈哈,偏安一隅,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白须老者爽朗的笑着。
货真价实料又足的牛肉包,果然香气四溢,乔木瑶边吃边听周围食客的高谈阔论,颇有一种心远地自偏的遁世感。
吃罢早饭随意的逛着,顺便买一些糖葫芦、蜜饯等零嘴,很快就逛到了和冬枝嫂约好的地点。
还没等到一刻钟,就见冬枝嫂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小跑着过来。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冬枝缓了口气说道:“我那姨娘太过热情,非得留我吃午饭,可家里又是鸡又是猪又是娃的,哪里走得脱身。”
“没事的,我也刚到。”乔木瑶将一包蜜饯和干货塞给她,“拿回去哄两个娃娃。”
“这……这可使不得!”冬枝嫂慌忙把手藏到身后,说什么也不肯接。
“哎呀,你就别那么见外了!”乔木瑶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拉过她的手说道:“昨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连累得你那一升盐巴也没了,这点东西你要不收下,我的心里更过意不去。”
冬枝嫂听她这样说,才勉强收下。
两人边走边说的赶往枫溪居,老李这会儿还没回来,乔木瑶想带她进去坐一坐。
可冬枝嫂却扭扭捏捏的说什么也不肯进,说这里都是达官贵人来的地方,她穿得这样破旧,会遭人白眼。
“放心啦,许掌柜可不是这样的人,我第一次进去穿得那身葛布短褐,比你这还要破旧……”
两个人正拉拉扯扯,许仪年突然笑着迎了上来,“原是乔娘子,正要去找你呢,两位快请进。”
乔木瑶冲着她得意一笑,“我就说许掌柜不是那样的人。”
许仪年将他们迎至楼上雅间,又唤小二上了最好的茶点,这才满怀歉意的说道:“昨个下午去庄子里给岳母祝寿,等赶回来已将近子时,今早听老李说你出事,等我赶至衙门,得知你们昨晚就走了。”
“许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知道令堂的病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