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虽是如此,但这个事件一旦被媒体披露,对我们公司的形象将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主管们都认为事关体大,应该谨慎处理。”
“既然你们有了共识,那该死地就去做啊!”戚少军猛地一拍桌子。“我不在乎你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也不担心媒体会怎么渲染它,商场是现实残酷的,并不是什么慈善事业,我做了对公司最有利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是,我了解!”主管频频点头,不断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我和其它人想——我们想知道总裁的意思,也就是我们是否要付一笔钱——”
“不,我不会给那家伙一毛钱,不管他是不是死了。”戚少军沉声道:“我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份非常优厚的遣散金,他们可以在找到另一份工作之前过着不虞匮乏的日子。被开除也许是生命中一个挫折,但人生就是这样,有成功有失败,而且经常是失败多于成功。他不能承受这个挫折并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逃避,是他太懦弱,戚氏不需要付任何钱向他的懦弱表示歉意,不需要!”
“可是有家杂志社指称戚氏是刽子手——”
“他们要写什么都随他们去!总之,我不接受这种变相的勒索。”他不耐地挥挥手。“好了,别把注意力全放在这件事情上,公司难道没有其它更重要的事好忙了吗?对了!把许副总和王经理找来,我要交代一些事情;这几天我会很忙,有什么事要我处理都在今天拿过来。”
松了口气的主管几乎是跑着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戚少军却心烦得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似乎总是这样,麻烦的事总有办法引来其它更多的麻烦事。
他疲倦地揉着太阳穴,心里还是想着巧梦,想着该上哪儿去找她;如果可以幸运地找到她,他又该对她说什么?怎么说?他很烦,真的!对事业他一直有着无限的抱负与冲劲,但现在,他却觉得好累。
这种感触是那么深,是以当他办公室的私人电话响起时,他几乎有抓起电话筒将它用力摔向墙壁的冲动。然而,当他接起电话,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和为什么打来后,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依着冲动行事。
胡凤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戚少军在此刻才惊觉自己有好一阵子没有想起她了。
“我看见戚氏企业上了社会版头条新闻。”她说,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谢谢你的关心。”戚少军淡然道。“这么难得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还会有什么事,不就是要跟你表达我的关心吗?没想到伯父辛苦建立起来的事业,才交到你手上没多久就闹出这样的丑闻来,我想,伯父这会儿一定很担心吧?”
戚少军扯扯嘴角。
“你的关心听起来倒像在幸灾乐祸。”
“哦?是吗?我不知道我会表现得这么明显。”胡凤玲在电话那端笑了笑。“我觉得这是报应!戚少军,老天爷在报应你那么绝情对待我。我们交往了这么久,亲朋好友都认为我们一定会结婚成家,你却无缘无故提出什么暂时分手,之后又没有任何消息,你知道我在他们面前有多难堪吗?事业、事业,你的心里始终只有事业,现在可好了,瞧瞧你把事业处理得多好,连人命都闹出来了啊﹗”
“除了恶毒的嘲笑,你还有其它的事吗?”戚少军耐心问;他不想听这些,抑又不愿失礼,“好聚好散”是他对她的期盼。
“有﹗我想问问你暂时不见面的期限到了没?”她的语调转为高傲。“遇上这样的事,相信戚氏光用钱是摆平不了记者的,他们是既难缠又无孔不入;我爸说,如果有需要,他愿意站在戚氏那边支持你们对抗新闻媒体。只要两大企业一联手,事情一定可以迎刃而解。你想一想,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到家里来拜访我爸妈,跟他们提提我们的事,顺便讨论如何应付那一大群记者?”
戚少军恍然大悟——原来胡大小姐是来求和的,只是她用的方法是威胁加利诱,她认为这时候的他绝对不会傻到会去拒绝她的提议。
“替我谢谢伯父的好意,我心领了。”他说。
“心领?”
“戚氏有能力解决这件事,不需要麻烦伯父。”
“戚少军,你——”
“我们不适合,这点你应该也发现了。”他叹息。“结束了,我很遗憾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如果你那么在意其它人的想法,那么你可以告诉他们,是你主动提出分手,需要的话,我会配合你的说法。”
他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然后胡凤玲尖锐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会后悔的!如果我父亲站在和你敌对的一方,戚氏企业将受到更重的打拳;到时候你再怎么求我也没有用了,你听见了吗?我永远会记得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绝不会!”
“威胁是用来达到目的最卑鄙的方式。”戚少军疲倦地叹气。“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不介意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戚少军,你不能——”
他切断电话,耳边霎时安静许多。不过似乎不容许他多想什么,刚才吩咐要见的人陆续都来到办公室向他报到,他只好暂时拋下一切杂务,专心地把要交代的公事对他们个别说清楚。
再怎么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