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像切乳酪一样把你们五个通通砍倒。假如你们打算服侍弑君者,那么你们通通不
配穿这身白袍。”他把剑朝铁王座底一掷。“小鬼,拿去罢。要不要熔了这把剑,让王
座上再多一把,随你高兴。那样的话,对你的助益还要强过这五人手中的剑。而等史坦尼斯大人拿下你的王位后,或许也能坐在这把上面。”
他绕远路离开,脚步踩在地板上,声响宏亮,回音在光秃秃的石墙间回荡。贵族
男女站开让他通过,直等侍从关上了那两扇巨大的橡木青铜门,珊莎才又听见话
音:有轻声细语,有不安地脚步,还有议事桌上纸张的挪动‘“他竟然叫我‘小鬼’,”
乔佛里愤恨地说,听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更显孩子气。“他还说了我叔叔史坦尼斯
的事。”
‘‘随口说说罢了,”太监瓦里斯道,“不是认真的……”
‘‘他搞不好和我两个叔叔串通谋反。我要把他抓起来,好好审问。”无人动作。乔
佛里提高声音,“我说了,我要把他抓起来!”
杰诺斯·史林特从议事桌边站起来。“陛下,此事就交给我手下的金袍卫士去
办。”
‘吁艮好。,’乔佛里国王道。杰诺斯伯爵走出大厅,他的两个丑儿子急忙跟上,一边
拖着刻了史林特家徽的金属巨盾‘
‘‘陛下,”小指头提醒国王。‘‘我们可以继续议程。原本的七铁卫如今只剩六人,
我们需要为御林铁卫再添一名生力军。”
乔佛里面露微笑。“母亲,告诉他们吧。”
‘‘国王陛下和御前会议认为,放眼七大王国,无人能比宣誓守护陛下的贴身侍
卫——桑锋·克里冈更适合担任此一职务。”
‘‘好狗,你觉得怎么样啊?”乔佛里国王问。
猎狗满是伤疤的脸瞧不出任何表情,他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何不可?我无
需抛弃封地或老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就算我有,又有谁会在乎呢?”他被灼伤的
半边嘴唇抽搐了一下。‘‘但我警告你,我可不来骑士宣誓那一套。”
‘‘御林铁卫的弟兄向来由骑士担任。”柏洛斯爵士口气坚定地说。
‘‘从今天起,不再是了。,’猎狗用一贯的喑哑声音道,柏洛斯爵士便不再作声。
当司仪向前走去时,珊莎明白时机就快到了。她紧张地整整裙子。她虽穿着丧: 服,以表示对死去国王的敬意,但还是特别打扮过。她的礼服是太后送她的象牙色
丝衣,就是被艾莉亚弄脏的那件,但她将之染成黑色,已经看不出上面的污渍。至于该配戴何种珠宝,她可是害怕地思索良久,最后才决定选择式样简单却不失优雅的银项链。
司仪声音宏亮:“陛下倾听在场诸位的请愿,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珊莎害怕得浑身发抖。就是现在,她告诉自己,我必须现在去做,愿天上诸神赐予我勇气。她跨出一步,再跨一步。贵族和骑士静静地为她让路,她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我必须像母亲大人一样坚强。“国王陛下。”她用细微的、颤抖的声音喊。
由于铁王座高出地面许多,所以乔佛里的视线较在场其他人清楚,他最先看到她。“小姐,请您上前来。”他面带微笑地召唤。
他的微笑给了她勇气,令她觉得自己美丽而坚强。他真的爱我,真的。珊莎抬起头,不疾不徐地朝他走去,她绝不能让他们察觉自己有多紧张。
“史塔克家族的珊莎小姐。”司仪高唱。
她在壬座下方停住脚步,正好站在巴利斯坦爵士的白披风、头盔和胸甲堆放的地方。‘‘珊莎,你有事禀报国王陛下和御前会议?”议事桌边的太后问。
‘‘是。”她跪在披风上,如此才不至于弄脏礼服。然后她抬头看着端坐恐怖黑王座上的白马王子。‘‘启禀陛下,我要为家父,亦即前首相艾德·史塔克大人请愿,求您慈悲为怀、法外开恩。”这句话她已经练习过几百遍了。
太后叹道:“珊莎,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是怎么跟你说叛国者的血统来着?”
“小姐,您的父亲可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啊。”派席尔大学士沉吟道。
‘‘唉,可怜的小东西。”瓦里斯也跟着叹气,“诸位大人,她不过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求的是什么。”
但珊莎只把目光放在乔佛里身上。他一定要听我说完,一定要啊,她心想。国王在宝座上动了动身子。“让她说吧,”他下令,“我要听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