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半夏面前这么说,她铁定要跟你急眼。”
季环从她身前绕了一个大圈入座,不客气地端起茶杯。
“我可不敢,半夏姑姑不比当年,跟您一样,主子眼界高了,身边掌事的大管家气度也不一般。”
萧佑銮被她逗笑,虚点她笑道:“阴阳怪气老半天了,好好好,季大小姐几日不见,体型消减了不少,如今体态丰腴妩媚,肤如凝脂,绰约动人,可比天仙。”
季环搁下杯子,拿一双凤眼瞪她。
“你早发现了还不说!就看我跟个开屏孔雀一样在那儿晃半天,好玩是吧?”
萧佑銮连连告饶,只笑着回她:“秋实每每诊脉回府后都会告诉我你的脉象近况,我早有预料了。”
说完收了笑意,认真道:“这次见了才真正放下心来,你在堂下多走几圈,便让我越发瞧见了当年那个骄傲的季环影子,只是不舍得拆穿,想多瞧瞧罢了。”
季环闻言有些伤感。
“我当年也没料到会落得这般痴肥的模样,体态变形肥胖以后,就像个移动的肉山,走几步都喘气,也是停了那药,调理了一段时间后才得轻松。
现在每日多走走路,身子上的乏累也轻多了,不敢说恢复如初,能像个正常人我就满足了。”
“听说你派人把燕尧巷那几个外室接到府里了?”
“陈同江日日派人到我跟前哭诉情深,我把那些孕妇母子打包跟他呆一块儿去,也免得到我跟前膈应。”
“你这性子总是不能软和一点,本是他对不住你,心存愧疚,回头以为你拿孩子威胁他,记恨你怎么办?今后这夫妻还做不做了?”
季环撇撇嘴:“我就是容不得沙子,他不喜欢我,行,横竖是我先头做错过事儿,一副残败身子嫁了他,心有亏欠,但他在外头闹出这一窝大肚婆打我的脸,就别指望着我顾他的面子,说什么夫妻,我还嫌他脏呢!”
她烦恼地偏头,满头珠翠慌得人眼花,听着珠链碰撞的声音,季环忽地又笑了。
“摇光,你记不记得我当年在你府上流产大出血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
萧佑銮不自在地端起茶水抿了抿,咳两声道:“那么久远了,谁还记得。”
季环却托腮笑盈盈看着她。
“我记得啊,你那时候哭得可伤心了,求我不要死,说男人靠不住了,我就跟着你,我爹若是被你斗倒了你养我,情郎若是伤了我的心你替我报仇……
怎地,现在劝我夫妻和睦了?”
“不是劝你夫妻和睦,是让你处事和缓些。你是长情重情的人,夫妻多年,你面上再是果决断情,心里真抛得下?若是真下定决心跟陈帅司义绝,你早便搬出陈府,去信京城,与季相商议和离了。现在和缓些,后头还有回转的余地。”
季环眸中黯淡了一瞬,转而抛开话题,调笑道:“不说我这些烦心事儿了,你那小狸奴呢?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