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爷,这里应该就是血狱的中央了,血果在哪里啊?”
四处观察了一下,除了血碑外这里再没有了其它事物,别说血果了,连环形区域之外的那些植物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你一路走来,经过了几个血碑?”天爷爷答非所问道。
“七个完全一样的血碑,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刚刚开始我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这应该是《诡》书里的一个封阵——七丈血碑阵。”
“啊?你的意思是这里是姐姐布下的?”
在无月的认知里,只有他和姐姐是会《诡》书术法的,他还没有解锁七丈血碑阵,那就只有自家姐姐有这个本事了。
“七丈血碑阵是《诡》书中第二强大的封阵,是专门用来封印极为邪恶之辈的,施展出来,会将被封印者的毕生修为和骨肉化成血水,凝聚于七个石碑之中,仅留其灵魂游荡在封阵之中,因为断了被封印者的根基,极难突破。
在平常的对战中,如果施加出来,会让被封印者有种血肉沸腾的感觉,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但若是这么大规模的封阵,还能形成血狱,可想而知被封印者的血肉是如何的强大,你姐姐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而且看这些石碑的年岁,应该是很早以前就布置下来的,你还是多加小心一些,实在不行就退出去吧。”
天爷爷应该是感觉到了这里存在的危险,对无月劝阻道。
“可我还要寻找血果啊,没有血果无雪就没救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血果虽然很稀少,但也不一定找不到,若是在这里赔了性命,那才是一切都结束了!”
无月完全没听进去天爷爷的话,自顾自地在四周寻找起来,脚踩之处时不时冒着血泡。
几乎寻遍了四周所有的角落,却毫无血果的下落,这让无月焦急的同时也越发慌张起来,一直强装的冷静也有些绷不住了。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以第七块血碑为中心,一道血色的飓风忽然吹了起来,掀起的腥臭之气差点让无月昏了过去。
“快点离开这里!”天爷爷在无月脑海中大声的喊道。
感受那血色飓风中的暴戾之气,无月瞬间紧张了起来,再也顾不上那传说中的血果,只是还没跑出两步,脚下的泥土便变得泥泞起来,束缚住了他的脚步。
“既然来了,干嘛还要急着走呢?”
伴随着戏谑的声音,一个狮首、蛇颈、龟身、龙爪、豹尾的庞大妖兽血影伫立在半空之中,硕大的眼睛玩味地注视着无月。
“嗯好熟悉的感觉,让我想想你是不是那个拿精神力试探这里的小家伙啊。哦!对了,你还吞噬了我的一股精神力,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桀桀桀”
妖兽阴森的笑声让无月遍布冷汗,气势上的压迫更是让他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硬装出一脸的平静。
他也回想起了当初差点将他精神世界彻底搅碎的那个恐怖的存在,如果不是神塔和枢纽的存在,恐怕他早就魂飞冥冥了,哪怕是为了无雪,他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满心的后悔。
“咦?”妖兽吸了吸鼻子,轻咦道,“从你身上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似乎和当初封印我的那个老家伙有些类似,莫非你是他的后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月强行压下了内心的恐惧,嘶哑的说道,大概是因为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吧,即便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也始终没有底下自己的头颅。
“哦?那我带你去认一下自己的祖宗吧!”
血色的飓风再次出现,猛然将无月笼罩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无月发觉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的洞穴之中,四壁皆是鲜红的血色,而在中央是一个硕大的祭坛,那头恐怖的妖兽化成一个缩小了很多的石像静立其上,周身被粗大的铁链紧紧地捆缚着,依稀能看出石像表情上的愤怒和狰狞。
而在石像旁边,一个人形骷髅盘坐在那里,洁白的骨头与这里的血红格格不入,那么弱小,却又仿佛有着千钧之力,压制着此间的恐怖。
也不知是何原因,无月眼神触碰到骷髅的一瞬间,就有种极为亲切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冥冥之中连接在了一起。
“桀桀是不是感觉有股熟悉的感觉啊?”妖兽血影忽然出现,略带兴奋地说道,“看来你果真是那个老东西的后人啊,老子终于可以出去了!桀桀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具骷髅给了无月一定的勇气,使得他硬气了起来,沉声质问道。
妖兽倒也没有因为无月的语气生气,大概是被孤寂影响了太长时间了,居然有些话痨了起来:“真没想到,只是被封印了一段时间,居然便没人认识我了,也罢,作为即将助我脱身的回报,我就告诉你吧!我,远古时期的最强妖兽,可以比肩天道的恐怖存在,狞!”
“最强妖兽?那你怎么会被封印的?恐怕是你自己吹嘘的吧!”
无月略显轻蔑的话语点燃了狞的怒火,恐怖的气势再度席卷而来,若不是四周的铁链骤然绷紧限制了它,恐怕无月此时已经飞出去了。
“这该死的封印!”狞愤怒地咒骂到,“你可知道当初有多少强大的人类一起来围剿我?吹嘘?若不是他们联手,又怎么可能伤的到我!
不过也确实不得不佩服你们人类的大义,为了能将我杀死,竟然集合了数百人的精血,虽然结果是我被封印了,但随我一起的是数百个化成砾粉的强者!
可笑的是,我今日便能脱困而出,而他们却只能永远地长眠在这里,等我出去,一定要将人类全部屠了!”
“你做梦!我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将你解封出去!”无月肃然起敬地看了一眼盘膝而坐的骷髅,一边下定决心的喊道。
在他的内心里,虽然满是对姐姐、云爷爷和白阿姨的思念,以及对无雪的愧疚,但在天下的安危之前,他还是选择了狞口中的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