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绝色倾城的更是不胜枚举,朕答应你,朕会替你寻来这世间最美丽倾城,聪明玲珑的女子……”
洛北辰却骤然冷漠淡笑,“陛下,这些美丽倾城的女人都不是她,微臣便不要。微臣喜欢她,喜欢的是她偶尔的任性调皮,聪明伶俐,甚至是她偶尔的蹙眉浅笑,哪怕是她的无理取闹,微臣都喜欢。这是任何女子都不能比拟的,纵然是再倾世绝尘那又如何,不是慕清染,微臣便不要。”
说到这里,他的眸色转柔,仿似那冰湖破碎后的冰雪,在日光下逐渐消散,只剩下融融暖意拂过。
德文帝看着他倏然温柔缱绻的眸光,这般熟悉的神情,他曾经也在自己脸上看到过,那是刻骨铭心的眷恋所留下的情深。
“不过,”顿了顿,洛北辰冷淡地望向德文帝,浅淡地勾唇冷道:“微臣曾听闻宫闱秘史,陛下也曾深爱一名宫妃,本以为陛下能理解微臣的心中所想。但现在看来,陛下的喜爱也不过尔尔,纵是心中所牵挂之爱,哪里是别人所能比拟沾污的,世间所有都是抵不过她的回眸一笑。”
“你——闭嘴!”德文帝见他竟敢批判他的感情,勃然大怒,当下挥袖扬掌,便要给他一耳光,却在对上他那倔强冷漠的眼神时,以及他那与洛妃极为相似的面容时,骤然顿住。
“父皇息怒!”太子沧澜也是惊愕不已,忙跪倒在地,哀求道:“阿辰只是关心则乱,这才口不择言,万万没有不敬父皇龙威之意,还请父皇明鉴。而且今日他护驾有功,恳请父皇看在他多年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恕他的出言不逊吧!”
洛峰也忙跪倒祈求,“陛下,犬子窥视天听,口不择言,原是他哀伤过度,更是老臣教导不利,恳求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恕他这一回吧!”
他实在没想到洛北辰居然敢如此大胆,竟敢以往年旧事来讥讽皇上,那可都是德文帝最是忌讳的。
洛北辰却是挺直了背脊,目色讥诮,倔强地望着德文帝。
德文帝缓缓收回了手掌,背在身后,攥紧成拳,垂下眼帘,背过身去,“朕看在定国将军府的份上,又念你此次救驾有功,这次便饶过你。但这开国玉玺关系甚大,岂能轻易外借他人,你且回去吧!”更何况还是为了个女人。
却是断了洛北辰以开国玉玺救人的念头。
洛北辰面色寸寸冷漠了下来,“微臣自问对沧月勤勤恳恳,却得不到陛下的圣眷。微臣今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微臣定然会想法设法的救微臣之妻。”
说罢,他再不多言,撩起袍角,起身便走。
洛峰也忙磕了个头,起身追了出去,“北辰,你今日怎生如此鲁莽?好在陛下他不在意,不然就光凭你这话,咱们定国将军府都要遭大殃了。”
洛北辰停住脚步,转而看向洛峰,见他鬓角斑白,眼底划过一抹歉疚,蓦地跪倒在地,“父亲,孩儿不孝。只是孩儿今日必须把此话说明白,清染她是孩儿的命。她活,孩儿与她携手一生,她死,孩儿——也绝不独活。此话孩儿不好跟娘,娘身子弱,只能与父亲说个明白,今后还请父亲好生照顾娘亲。就当是孩儿不孝了!”说着,他便磕了三个头,起身就往外走。
洛峰被他这骤然的一通话说得愣在了当场,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外面的内侍自然是把听到的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德文帝,此时太子沧澜还未曾退下,闻言,眉间满是哀愁之色。
“父皇,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阿辰从不曾开口求过您什么,如今好不容易他有了牵挂之人,他又是个性子寡淡偏执的,方才他所言也不是虚假,若是……”
德文帝蓦地开口打断了太子沧澜余下来的话,冷道:“够了。今日残局你且先去收拾,你母后和你皇祖母肯定也受了不少惊吓,你且先安抚一番。至于开国玉玺之事……你不必插手。”
太子沧澜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听命退了出去,回头看了眼立于殿堂内,垂手而立的德文帝,背影孤寂而落寞。
慕清染这厢刚配合着救下了众人,皇后和太后等人自是对她赞赏有加。而诚然如慕清染所想,德文帝等人果然是另有计划,很快就有人把后宫的叛贼肃清。
太后等人自是回了宫压惊,那些个命妇也纷纷出了宫,慕清染跟洛夫人也正要回去,便见后方洛北辰正大步而来。
“阿辰……”慕清染还不曾把话说完,就见他蓦地抬手抓住了自己,只朝着洛夫人点了点头,“娘可无事?”
洛夫人惊讶他居然在宫里,但转而似是也想明白了,笑道:“多亏了你媳妇,我们这些人才能安然无恙。这次清染可算是在众人面前露个脸了,想来以后京都里也不会有人说她了。”
洛北辰只颔首,也不多言,只道:“娘回府小心,我与清染还有话说,就不同您一起回去了。”
洛夫人见他们小夫妻有话说,自是不会阻拦,“那为娘便先回去了,这天冷,莫要在外头呆久了,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洛北辰和慕清染都应下,让人送了洛夫人回定国将军府。
待得洛夫人走了,慕清染这才抬手握住洛北辰微凉的手,“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大对劲?莫非是宫里的事处理得不够好?”
洛北辰摇了摇头,“无碍,后面还有父亲在,太子殿下也在,交由他们便是。”
“你生气了?怎么了?”慕清染却敏感地觉察出他神情有异,语气也不大对劲。
洛北辰望着她娇嫩如花的容颜,忍不住抬手撩开了她的额发,看着那妖冶绽放的梅花印记,心底阵阵的翻江倒海,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