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了说,当肃即跟我说他的职业是杀手的时候,我倒一点都不吃惊,光凭刚才的身手,若他说自己是干文书,我绝对会认为他不当杀手简直太屈才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件事。
他究竟是趁着刺杀的机会来打猎,还是趁着打猎的机会顺便搞个刺杀。
“你准备行刺谁呢?”
“你觉得整个围场,有谁值得我去行刺?”
当然是夏衍了!这还用说!
我下意识伸手抱住自己,这才发现我与肃即一样,上半身的衣服都没了,只穿了一条裤子!
“不过……!”肃即嘴角嵌着笑意望着我,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倒抽一口气:“不过什么?”
“不过我今日并非来行刺!”他诚然道。
呃?那他来干什么?
“既然这里是猎场,我自然是来打猎的,葡萄兄,你我有共患难的情谊,他日走出这片林子,你该不会出卖我吧!”他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望着我道。
“我肯定不会!”我将胸脯拍的梆梆响。
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义’字,若连这点义气都不讲,我怎配活在世上。
肃即眼底的嘲弄似乎少了一些,我猜想,他以前一定受过当官的很多气吧,要不然怎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
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树林里一到晚上温度下降极快,我感觉鼻子有些堵塞,连忙伸手环抱住自己。
身上的衣服早扔掉了,如今我与肃即都属于半裸状态。他看了看我,眼底浮起一阵揶揄的神色:“怎么?你冷?”
“有一点,不过不要紧!”我摆摆手,故作强壮。
若我现在是女儿身,大可以跟他说我能在你怀中靠一会吗?可如今顶的是夏衍的壳子,要是说出这句话,我敢保证肃即会毫不犹豫的捅死我的,捅完了,还要啐我一脸口水骂一句,死断袖!
可是没有衣服真的很冷呀。
肃即八风不动的坐在火堆旁,冷眼看我道:“瞧阁下的身手应该属于武将,为何一点内功都不会呢?”
内功?我睁大眼睛:“我怎么可能有内功?”
肃即低头深吸一口气:“你呼吸平缓,脚力生风,刚才与我逃避豺狗时,分明是内功深厚之人!”
他跑的比我还快,难道说他的内功更加深厚?
我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是一副男人的手,宽大而厚实,掌心略带粗茧,说明长年把玩兵器导致,怪不得肃即会说我是武将。
“这个嘛……可能是我平日疏于练习,刚才逃命要紧,便把潜能逼出来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哪里是什么内功深厚的,肃即兄,你别嘲笑我了!”我一边说一边自嘲的傻笑。
肃即弯了弯嘴角,并不想着再追问什么。
今夜微风徐徐,吹的人异常清醒,我完全没有一点困意,睁着眼睛望着远处的星斗。
大王彻夜未归,不晓得营帐那边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夏衍一定知道我不见的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