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皇当真没那么早过世,解决了大哥和二哥之后,只怕就是他跟父王对上了。到了那时,还不知道父皇会怎么对付他。
他又不似大哥、二哥一个占长,另外一个占嫡,自幼便得父皇另眼相看,再怎么的也只不过是个圈禁,要是同样的事落在他身上,只怕不死也得剥一层皮。
事实上,三皇子这一退,也的确是恰好避开了一劫,在前世之时,因为顾琰在顾晴被拐走后,自知三皇子必定会找定国公府算帐,为保定国公府,顾琰想尽办法阻止了三皇子回京,又另外领养了兄弟之女,冒充顾晴。
顾琰对三皇子的人手知之甚详,私下想办法弄死了解子慎与商老太太,又安排了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送回去,这才让顾琰蒙混了过去,也硬生生拖累了三皇子好几年。
当时因着三皇子迟迟不回京,仁安帝无法,只能硬是捧了当时仍不成熟的四皇子出来和大皇子与二皇子打对台。
四皇子并无三皇子之能,虽是在仁安帝的支持之下险胜,但大晋朝也更是因为内耗过多,甚至拖死了应大将军,导致国力衰退。
在那不久后,仁安帝又解了毒,他舍不得手中权力,便又开始打压四皇子,在这皇权消耗之下,最后留到三皇子手上的不过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晋朝,这也是众人所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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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麒麟在大婚之日惨死,已经够让人心荒了,后钦天监又指责说是张家隐瞒女儿八字,以致于麒麟被克死,早就让张阁老一口老血郁闷在心里,只不过为了查明自家的清白,一直强撑着不提。
那知道圣上二话不说便罚张阁老闭门反省,张阁老这辈子那受过这种冤枉,顿时被气病了。
张阁老这一病,张家就像是失了主心骨一般,顿时人心惶惶,再加上听闻张大姑娘回到三皇子府后也病了,一边是女儿,一边是丈夫,又碍于规矩不敢给张阁老请太医来瞧,张夫人一时间也失了主意。
最后还是商老太太直接带了商管家过来,又备好了药材过来。
商老太太直言道:“我不懂你们这大户人家的规矩,不过我也晓得,这有病就是要看病,一直死暪着怎成呢。”
张夫人谢过,为难道:“我何尝不想给我家那老头子请大夫,可是……”
她长叹一口气,被圣上责骂过后不许请大夫,怕是表示对圣上起了怨怼之心,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因着这缘故,张阁老说什么都不许她请大夫,可看着丈夫苦熬着,她又有些不忍,一时间便有些为难了。
张夫人略略解释了一下,叹道:“老太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大夫咱们真真不能要的。”
虽说什么隐暪八字一事乃子虚乌有,不过三皇子府里也隐隐透了点风声,这事怕是张家的陪房上出了问题。怎么说这麒麟之死与他们张家有关,这点子罪也是他们该受的。
“放心,也当不得什么大夫。”商老太太笑道:“不过就是我手底下的管家略懂一点子医术,至于药什么的……”
她微一沉吟,“张阁老吃不得药,难不成补气的药膳也用不得了?”
张夫人眼睛一亮,但又随即暗了下来,这事也不过就是换汤不换药,明眼人又怎么瞧不出来呢?让圣上知道,只怕又是自家的一笔罪过。
她正要推却时,只听商老太太又道:“张夫人,听我一句劝,这脸面什么的那及得上命重要啊,你瞧瞧我家就知道,以前我那老头子在的时候,谁敢欺负我忠靖候府,更别提欺负我忠靖候府的外孙与外孙女儿了。
那似现在,要不是我老太婆当时舍了脸面把郭氏那事给闹大,说不得我那外孙和外孙女都要被人贩子拐了吃也不定。”
想想郭母手黑至此,她都有一些心惊啊,要不是她那日坚持把两个孩子抱回自家别院里养着了,说不定郭氏心一横,直接把两个孩子给拐卖了去都有可能。
别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啊,要知道郭母就是一个卖孩子的能手,焉知郭氏没有继承几分呢。
商老太太续道:“所以说什么规矩、面子都及不上自个的命,只有自个好了,才能护住家人啊。”
商老太太这么一说,张夫人也同意了,“老太太说的是。”
她们全张家上下靠的全是她夫君支撑着,要是她夫君不成了,别说依靠女婿了,只怕先遭罪的便是她的女儿,她微一犹豫,咬牙道:“多谢老太太了。”
商老太太笑道:“客气什么。”
商老太太当下便让商管家给张阁老瞧瞧,别看商管家平日里性子有些呆蠢,不过那一手脉息的确是不错,毕竟以往做海商的时候,他们长年累月飘泊在海上,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找着商管家看的。
商管家看多了,那一手医术也出来了,而商管家那一手医术也不是纯中医,中间还杂夹了好些西洋一带的医术,瞧着商管家拿着铁片在胸口又贴又听的,那怕是张夫人都有些疑心这真是在看病吗?
不过商老太太一番好意,张阁老夫妇都不好推却了,只能由着商管家帮着瞧病了。
虽说方法古怪些,不过商管家的医术倒真是好,说起张阁老的情况时头头是道,几剂……咳,几道药膳下去,张阁老倒是好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过就是养着便是。
为此,张夫人跟商老太太谢了又谢,按着商管家所说,好险他们治得快,不然让张阁老继续郁结于心下去,说不定小病转成大病,当成成了肺痨,那便就不好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