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没有让杳小小将自己扶回屋子,而是坚持要自己回去,将杳小小关在了门外,无论杳小小如何敲门陈默都没有开门。
陈默刚进屋门走了两步就摔倒在了地上,已经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强忍着马上就要垂落下来的眼皮,伸手轻点在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上轻声开口道:“唐念,我需要你。”
话说完,陈默便再也坚持不住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失血量有些过多导致的他嘴唇都变得煞白,他能够坚持走回家就已经实属不易了,他的精神力已经让他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整个房间里都静悄悄的,杳小小见无果后便放弃了,没有了敲门声后显的更加寂寥,门外脚步声开始杂乱,与屋内的安静相比就好像是两个世界一般,陈默就这么倒在地板上,屋外远处的霓虹灯透着玻璃照在了陈默身上,如同黑暗中仅剩的光亮,让陈默不被黑暗所笼罩。
不一会,一道身影在月色之中落在了陈默阳台上,身形纤瘦矫健,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包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材,鸭舌帽下是一张俊俏英气的脸庞,她伸手将短发撩至耳后,边走进屋子边取下身后背的旅行包。
陈默所期待的人,唐念来了。
唐念将包放在一旁,皱着秀眉蹲在陈默身旁,伸手戳了戳陈默沾血的脸颊,但是陈默并没有反应,唐念的眉头更深了些喃喃道:“咱就每次都得打到自己昏迷才行么,这要是让你孤军奋战的话没被敌人打死倒是自己把自己耗死了,真麻烦。”
唐念起身拽住陈默一个胳膊,然后就这么拖着陈默来到浴室,毫不顾忌在地板上拖出的一道长长的血印,并不是她背不动陈默,而是她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唐念可是九段呀,别说背一个陈默了,多背几个也不在话下。
唐念将陈默丢进浴缸里,没错是丢,拽着领子就丢了进去像是丢垃圾一样,砸的浴缸都晃动了一下,陈默的嘴里又流出来一道血液……
感觉陈默就算是之前没事,现在也有事了,好像都快要不行了。
唐念有条不紊的打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她伸手想要帮陈默脱下那沾满血的衣服,但是当手刚触碰到陈默的肌肤时紧接着如同触电般的缩了回去,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唐念摇了摇头,还是做不到。
“不管了。”
唐念掐着腰看着泡在水里的陈默开口道:“陈默呀陈默,不是我不照顾你,实在男女授受不亲,要不你认我个姐姐,姐姐给弟弟脱衣服那就没事了吧,你觉得怎么样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等着姐姐过年给你包个压岁钱红包,等你有钱了可得给姐姐买包包呀。”
唐念说的自己开心起来,但还是没有给陈默脱去染血的衣服,即使鼓足了勇气也没能办到。
谁能想到那个在外面近战几乎无敌,赏金达到五十万的唐念会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不决,或许,也只有这时候她才晓得自己是个女人,而不是个彪悍的近战先锋。
待到水差不多到了陈默脖子处时唐念才关掉了阀门,而后从外面的包里拿出来一个装有蓝色液体的药瓶,将瓶子中的液体倒进了浴缸中。
蓝色液体快速与浴缸中的水融为一体,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整个浴缸中的水变成蓝色,开始滋润陈默的肌肤。
唐念看着并无大碍后伸了个懒腰嘟囔着:“累死姐姐了,还好你伤的并不算太重,清风的修复营养液足够了,你就在这泡着吧,姐姐要去睡觉了,明早见。”
唐念伸手拍了拍陈默的头,而后走进卧室一头扎进被窝里,并没有脱去衣物,很快进入了浅度睡眠,这或许是习惯了,只要有一点声响,唐念就能够快速醒来,但是也许她有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竟然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次,即使隔壁乱哄哄的,也没有对她造成打扰。
……
杳小小首先给茜姐打了电话,让她马上安排几个家政过来将家里收拾干净,要立刻马上多少钱都可以,茜姐今天晚上见证了奇怪的杳小小,先是在俱乐部发脾气,然后大半夜找家政,而且是越多越好。
而且杳小小的语气很严肃,茜姐够感受到如果她要是做不好,杳小小真的会立马换掉她,她只得赶紧答应而后抓紧去办,尤其当她知道杳小小被人袭击时,整个人都慌了,挂掉电话后便抓紧赶向杳小小的住所。
杳小小挂掉电话后便找了个抹布先把陈默从自己家回他家时滴落的血迹清理干净,以防有人顺着血迹找到陈默。
而后她便坐在一片狼藉的屋里等待着,隔壁的陈默是在等待唐念,而自己则是在等待警备署上门。
不一会后,一连串嘈杂的脚步声自走廊里传来,而后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先进入屋内,紧接着其余十几个警员鱼贯而入。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个被炸死的,一个被割喉的,走到阳台看到了破碎的玻璃,还有楼下坠楼的尸体,这或许得是他们这几年来见过的最大案子。
那个第一个进来的男人查看了一圈之后走到杳小小面前开口道:“您好女士,我是警备署第四番队队长陈潘,可以跟您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可以。”杳小小点了点头脸色平静的回答道:“有人要入室抢劫,并且要杀我,然后又出现了另一伙人,双方火拼,最后一方战败,另一方也没好到哪里去,然后只能撤离了,就造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陈潘听到这个回答后眉头一挑,转头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后笑道:“小姐您是在开玩笑么?两波火拼,拼到您家里来了?还是说有很多人盯上了您的家,您家里是有什么重要东西么?”
“陈队长。”
杳小小冷漠的看着他开口道:“是您先跟我开玩笑的,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