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人恋上采花贼的,真是闻所未闻,不过真正让孟元蓓在意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作案后留下的记号。
其实听到红缨飞镖的时候,她就仿佛知道点什么了。前一世,她清楚地记得曾经在曹二娘的房中见到过一支很特别的飞镖,镖身细长,顶上也系着红缨,跟案卷中画的飞镖样式一模一样。
当时她很好奇地要拿来玩,被曹二娘发现,飞快地抢了回去,还划伤了她的手,后来事件被应付了过去,她都没太在意。
她之前就质疑过,以曹二娘三步不出家门的生活习性,交际圈颇为狭窄,哪里能找到高手来帮自己谋杀他人,原来她早就跟一些贼人暗中有来往,说不定还跟这朱透有一腿呢?
一想到这里,孟元蓓就更加恨她。要对付孟招娣,就先得除掉曹二娘,让曹二娘名誉扫地,声名狼藉,到时孟招娣有这样的亲娘,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更别说嫁个好人家了。
只要这个朱透被抓住,供出曹二娘,她就逃不掉。不过怎样才能抓住他呢?官府都没能奈何他,自己用什么方法才能引他出来?孟元蓓左思右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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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元蓓,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不会是专门打听案件进展吧?”
宋孝廉见她显然刻意打扮一番才出来的,估计是掩人耳目,有别的事要做。
“嗯,我今天过来除了了解案件进展,还要跟尹师傅学药学呢?特意来找他的。”孟元蓓不想让家里的人,尤其那些姨娘们知道她到刑部来学习制药和用药的技巧,怕他们擦觉自己的动机对她有所防备,或从中阻挠,要很好的对付他们就不能暴露自己的行动和能力,藏在暗处活动才对她最为有利。
因此,她出门,要么乔装打扮悄悄溜走,要么大摇大摆说出刑部找表哥玩,实际上大多数时候是表哥办公,她到内堂向尹老先生学习炼药。即使有人跟踪,也进不了刑部,更不知她在里面干什么。反正大小姐爱去哪就去哪,她爹都管不着,更何况几个姨娘,况且她们最近斗得厉害,哪里有空管她。
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筹备一些事,增强自己的能力和复仇的资本。之前她已经学了一些药理的知识,这次师傅说要教她新的东西。
尹老先生在内堂,很高兴的样子,似乎又研制出了新的药物,正记录在他的专著里,抬眼看到爱徒进来,连忙招呼她过来。
36。敢调戏本捕头?
“蓓儿,来得正好,今天为师要教你配药的方法和制药的秘方,这些方子基本不外传的,是我多年研究的心血,你要好好学习。”
孟元蓓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翻看着里面格式各样的草药和炼药方法,记录详细齐全,再看师傅对她的厚爱和重视,真是既兴奋又感激:“知道了,师傅,我一定会用心学的。”
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学好制药、用药之术,这对将来她的复仇和避免被他人阴险陷害有重要的帮助。同时也不能辜负师傅对她的栽培和期待。
就这样,孟元蓓一学就是一整天,连午饭都在刑部解决了。中途,师傅有些公务,被尚书大人请走了,留她一个自学。
她是个脑筋颇为灵活的人,加上对药草研究颇有天赋,自学没有太大难度,学习起来很快就能上手。前世因为没怎么使用她的聪明才智,才会被人步步为营,算计得上,这辈子她要改变从前太过相信他人,毫无防备的坏习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强化自己,对付敌人。
一天下来,虽然比较累,但是一想到这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孟招娣,还有那个人渣三皇子赵宣泓得到应有的报应,再累她都觉得值得。
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际,火烧云延绵至无边的尽头,残阳如血,正如她此刻的内心因过去的不幸而惆怅、落寞,又为将来的复仇带点兴奋、激荡,矛盾的纠葛一起。
感慨了一会,正准备离开刑部回家。发现内堂另一侧的审讯室里还有一男一女争论的声音不时传出。听声音像是池捕头在审讯,女声则有点像今早的女贼,不会吧,审了一天?她带着满腹疑惑,便循声而去。
向里一望,果然是他们。
池捕头头发有点凌乱,拳头捏紧,显然被女贼逼疯了,内心像要奔溃一样拿她没辙。“你这女贼,审了一天都不肯画押,还敢调戏本捕头,你,你,你简直无耻之极。”
“都一把年纪了大叔,你怎么还那么纯情呢?本姑娘不是调戏你,是喜欢你。”那姑娘眼里闪着金光,状似要扑向池捕头,池捕头吓得连忙往边上躲。
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边躲边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这女贼人速速给我起开。”
两人中间隔了一张长桌子,女贼围着桌子追池捕头,“想我不缠着你,可以啊,那你放了我,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可能!你个女惯偷,放了你只会为害社会,让更多的人遭罪。”池捕头态度坚决,大有宁死不从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