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安国内,百姓们依旧如往常生活,不过行事之间多了几分焦躁,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市井生活多了几分烦恼。
“盐价又上涨了?”
“可不是嘛……这日子可怎么过……”
“这贩盐的人也不怕被官府抓去!”
“嘘,小声点……有得买就不错了!国内就几个盐池,能有多少!”
抱怨的人悟了这层道理,也不敢再大声嚷嚷,但还是不忿地说:“延庆国为何不再提供我们盐池了,害得我们现在的盐价一再上涨。”
那人摇头,一看这人就知道不懂时局,凑近低声说:“你以为这盐巴是白送的?都是跟咱们做交易!这几年上面的大人跟延庆国少了来往,这意思,还不懂?”
抱怨的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六皇子管着铁矿锻造这几年……”
一旁的官兵看向这边嘀咕的两人,眼看着要朝他们走去。
那人连忙制止住:“嘘嘘……政事勿论,政事勿论!”
两人连忙噤声散开,不再敢多说。
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在偏殿之中,众人也在议论延庆国之事,群臣纷纷进谏,试图改变座上之人的想法。
殿中座上之人,年若弱冠,头戴华冠,两鬓长发垂在肩膀两侧,隽秀灵美,气质华贵,坐在上首,看着下首纷纷劝说的众人,抬眼,不悦地皱眉时,隐约已现上位者之气势,众人顿时噤声。
“众人无需多说,我已答应父皇赴邀延庆国,怎可言而无信?若是如此,父皇定会认为我是难担大任之人,临阵脱逃怎是大丈夫所为。”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目含惊讶,显然想不到当年天真浪漫的六皇子居然能有如此摄人的气势。
“更何况,与延庆国交好并无坏事。市坊内盐价日渐升高,百姓生活艰难,日日都在议此事,民心不稳,如何治天下?”
此话在理,刚刚那番话只是为了自己,现在却是为了天下,可见胸襟之大,让众人彻底无话可说。
让众人看到了六皇子的见地,也更加确定了此次的站队,跟对了主子。稍稍稳了众人站队不安的心。
“萧贵妃到!”
众人纷纷跪地请安,香风飘过,身着一袭绛紫衣裙的人影直直冲向座上之人,无视了所有人的请安。
座上之人却感觉头痛,立即起身,要请安,被萧贵妃一把拉起,着急地说:“越儿,我听说你在宴席上答应你父皇过些日子出使延庆国?”
萧正越皱眉,目中一凛,究竟是那个好事者立即跑去告诉了他的母妃!
他手一摆,简洁:“退下。”
众人意识到两母子有话要说,连忙应是,退下大殿。
萧贵妃蹙眉,颇不认同:“你怎可如此鲁莽!你难道忘了几年前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回来!如今你要是再出一点差错可如何是好?你父皇那身子……”
“母妃!”萧正越喝止萧贵妃的话语,防止她继续说些不利的话语。
他低声说:“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不懂世事了,我又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如今大皇兄还在,父皇不似从前那番看重他,父王最近又……着急的总不该是我们。”
萧贵妃眸中闪过光芒,她不是蠢人,自然懂得言下之意。她望着方正越,不知不觉他已经长高了,脸色冷峻,已经懂得思考这些利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