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竹青’会不会与‘蔡竹君’有关?她也是树棺人?”季迁遥分析道:“那人可以操控竹叶同我们对话,想来也是有灵力的。再加上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竹’字。”
“树葬炼尸本就是秘术,世上知道的人很少。这个神秘人知道得那么多,还有灵力,我觉得她要么是树棺人,要么就是炼尸人。”夏清舒在“炼尸人”三个字上下了重音。
“炼尸人?”一直以来,她们围绕着树棺人转,倒是忘记了这一更为关键的人物。
“树棺人是死尸入棺,只是傀儡,不会有自己的思想,更不可能‘对话’。如若她是炼尸人,那竹叶上说的那些就解释得通了。炼尸人可以操控树棺人,亦可以制止它们的恶行。所以她说“只有我能救你”。”
“那这炼尸人定然不止一个吧。”
“是啊,那蔡竹君总不能又杀我又救我吧。我猜测,是它们内部出了什么矛盾,意见分歧,导致分道扬镳,各自为营。”
夏清舒的话倒提醒了季迁遥,“不知蔡竹君的真面目前,我们还是要设防,或许她真的打着救你的名号来杀你。”
“嗯。”夏清舒又拿起了那封密信,从头开始看了起来。信上除了传说外还记录了探子找寻线索的过程,她想从中挖出点东西来。
越看夏清舒的眉头皱得越深,因为她翻来倒去,没有找到一丝有用的东西。
季迁遥原是同她一起看的,两遍看完,没有寻到踪迹,便想作罢。侧目望着夏清舒,却见她神色肃然,额上露着一截青筋,双目发直,脸绷得紧紧的,眼圈下方还留着浓重的黑影。
季迁遥一阵心疼,转过身子,一双纤细灵巧的手抚上夏清舒额头的穴位,轻轻按压,她温声细语道:“线索只有怎么多,你也不必绞尽脑汁去拼凑。昨夜你翻来覆去,想是忧心竭虑,不得好眠,白日若有时间,小憩一会儿。休息片刻,神思便不会这般急了。”
感受着额上轻柔的按捏,夏清舒放下手中的信笺,侧了些身子,面对着季迁遥,手臂环在她的腰上,咧嘴一笑:“昨夜扰到你了么?我已经尽量放轻声响了。”她的笑中藏着些自责。
“没有。我只醒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睡着了。你何时睡的?我要听实话。”细长的手指抚上了眼圈下方的黑影,一下一下,缓慢而轻柔。
动作轻得像一根羽毛在眼眶下方扫来扫去,夏清舒舒服地眯起了眼,老实回道:“我也不记得具体的时辰了,只知迷迷糊糊前望了一眼天色,那时已微明。”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叹息一声,季迁遥停下动作,将手臂环上夏清舒的脖颈,脑袋靠在她的肩上。
二人脑袋贴着脑袋,季迁遥又道:“特别是对你,好些人都想将你除之而后快。你怎么这么招人恨呢?”季迁遥捏了捏夏清舒的鼻子,用打趣的口吻来调和气氛。
夏清舒闻之,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浅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兢兢业业地带兵打仗,抵抗外敌,该是件功德事,不知怎的就惹上了这一身的麻烦。”
“除了带兵打仗,你就没有做其他事了?”气氛缓和了些,季迁遥随意地同夏清舒攀谈。
“有啊,”夏清舒脑袋移了移,两片薄唇刚好贴在季迁遥的脸颊上,她往前倾了倾,在季迁遥唇上啄了一口,笑眯了眼:“还有做了一件大事,就是喜欢你。”
季迁遥先是高兴,后来想到了什么,笑容又冷了下来。
“我说错话了么?”夏清舒察觉到她的变化,掰过季迁遥的脸,仔细看着她脸上的神情。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是谁?”
“皇帝陛下。”
前有狼,后有虎,两侧能听见此起彼伏狮吼,夏清舒这厢是被各种狼虫虎豹围得水泄不通啊。若不先解决一方,日后多方夹击,那该是什么样的惨况。。。。。。
是时候解决掉背后的那只虎了。季迁遥下定了决心,肃起面容,同夏清舒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的筹码?抵抗皇上的筹码。”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