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见紫薇转移话题,知道紫薇不会再让她离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笑着回答道:“金锁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时候给自己办丧事的呢,平常人都忌讳这些,王爷还真是看得开。”
“金锁认为不是荒唐,而是看得开吗?”紫薇挑眉。
金锁想了想,答道:“越是富贵的人,就越怕死,办丧事等于是自己诅咒自己,与其说荒唐,不如说看透生死吧?”
紫薇点了点头:“金锁果然看法与常人不同。对了,葬礼的时候兰馨格格会来王府,到时候要是我太忙了,你就负责伺候在兰馨格格左右。”
金锁一边梳理着紫薇的头发一边好奇道:“就是格格经常提起的那位兰格格?金锁是真的好奇了,不知道格格经常提起的那位金枝玉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怎样一个人?”紫薇笑话道,“一个爱撒娇弄痴的小猴子,天天都静不下来。”
金锁见紫薇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兰格格,就知道紫薇和兰格格的关系一定很好了,也不由笑道:“那兰格格肯定活泼可爱,真想快点见到她。”
“就是活泼过头了。”紫薇就着金锁端来的热水,洗漱完毕之后冲着金锁摆了摆手,“你也快去睡吧。”
“是,格格。”金锁让人端走水盆后,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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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和亲王的丧礼向来是京城达官贵人们中的一件大事,不但可以明目张胆的给和亲王送礼,还能趁机联络同僚之间的感情,女眷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聚会聊天,谈论一下京中各种八卦。
兰馨果然求到了皇上的恩典,带着侍卫,由四阿哥永珹陪同着前往和亲王府“拜祭”。走到和亲王府门口,就看见那石狮子上已经蒙上了摆布,门框上也吊着两个白灯笼,而带着披麻戴孝的府中下人们迎接来宾的,正是满脸戚容的和亲王的三阿哥永瑍。
“永瑍,怎么每次和亲王办丧事你都哭的出来啊,眼泪还没哭干吗?”可能是因为岁数相近,永珹和永瑍的关系还不错,一见面就打趣到。
永瑍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凑到永珹脸上:“妹妹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呜呜,这次阿玛总不会说我们哭的不用心了。”
永珹被这浸透了芥末的帕子一熏,立刻和永瑍一样变得“满面戚容”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永珹连忙把帕子推开:“妹妹?那个传说中的塔娜格格?”
“什么叫做传说中的啊。”和紫薇关系很好的兰馨一跺脚,不满意了。
永珹一边擦眼泪一边答道:“你阿玛莫名其妙抱养了一个将近成年的宗亲孤女,结果那塔娜格格不但深受和亲王府喜爱,也讨得了皇玛嬷和皇额娘的欢心,自然是传说中的了。我也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妹妹让你们兄弟们一个个视若珍宝。”
“紫薇自然什么都好!不用你好奇!”兰馨继续跺脚。
“紫薇?不是塔娜格格吗?”永珹更加好奇了。
“紫薇是阿玛给妹妹的闺名,只能家中人叫,永珹你可别乱叫。”永瑍严肃嘱咐道,“你规规矩矩的叫声塔娜格格就行了。”
永珹鄙视道:“至少也是塔娜妹妹,叫那么生疏干什么。走,兰馨,我们进去喝茶,别在这挡着永瑍吹风。”
“大冬天的站在门口吹风真的挺惨的。”兰馨虽然没见过永瑍,但是并不害羞扭捏,反而跟着永珹打趣。
“你以为我想啊,不就是今早上吃饭的时候偷吃了紫薇留给阿玛的金钩蒸蛋嘛,真是小气。”永瑍嘀咕,“进去吧进去吧,我再站会儿也进去,做做样子就行了。”
“真羡慕你们家啊。”永珹苦笑着摇摇头,拉着兰馨往里走。
兰馨转过头看着永珹,若有所思。
进了王府,那哀乐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一路上碰到不少大臣给永珹请安,那些大臣也都用狐疑的眼光偷偷打量兰馨。养在后宫的兰馨是几乎接触不到外臣的,因此那些大臣自然不认识兰馨。四阿哥不介绍,他们也不好上前询问,只能猜测这到底是那位主子,亦或是四阿哥新收的的妾室。毕竟兰馨出宫的时候一切衣服首饰都从简,也看不出什么制式规格。
走过吹奏哀乐的乐手们,就能看见念诵大悲咒和往生咒的和尚们。本来满族人信奉萨满教,但是入主中原这么多年,信奉的宗教也逐渐分化,特别是信仰佛教的人越来越多,这和亲王府做法事的,自然也就是得道高僧了。
“办的还真好,像真的一样。”兰馨拉了拉永珹的袖子,低声说道。
“兰馨?你来了?”永珹还没回答,就听见一声宛如莺啼金铃般悦耳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