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苦头的刘先勇也确实消停了那么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故态重萌,还找上了曾仪。
当晚又回到医院照顾曾仪的刘白,看着曾仪脸上以及手腿上的几处伤痕,停了替她捏腿的动作,想了想还是张口问她:“妈,刘先勇问你要了多少钱?”
曾仪愣了一瞬,而后又缓缓眨了眨眼,纠结一瞬,最后也不再掩饰,老实承认道:“他知道你出名啦,还看到咱家的店重新装修了,以为我手里有不少钱,就问我要二百万。”
曾仪叹了口气又说:“我哪有那么些钱啊,他就想在店里闹事,我一个女人,我又拦不住他,只能给了他点儿,谁知道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前前后后问我要走了八十万吧。”
八十万。
刘白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几乎是刘白打给曾仪的外加她这两年做生意攒下的全部积蓄了。
刘白很想问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但很快又把话头咽了回去,沉默一瞬又问:“车祸呢,跟他有关吗?”
曾仪的手指在床单上抠抠,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又慢慢道:“他再问我要钱,我已经没有啦……他很生气,就推了我一把……”
刘白的手瞬间攥了起来。
他心里的怒气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
无休无止的问前妻要钱,甚至还使用暴力,要不到钱了,就想要害人,这样的人完全已经丢掉了自己的道德观与底线,别说作为丈夫与父亲,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曾仪看到刘白的表情冷峻起来,心知他生气了,又伸手拍了拍刘白的手背:“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好歹之前也算一家人,最近这两天他也没有再找过我了,估计怕了。”
刘白垂眸,冲着曾仪笑笑:“好。”
曾仪心底升出一丝丝微妙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抬了抬手,而后却又顿在了半空中。
刘白似乎在想什么,脸上出神,被曾仪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妈”。
曾仪怔怔,很快的,她继续抬手,摸了摸刘白的脸颊:“你现在刚刚有了点名气,不要去跟他置气了,万一他——”
曾仪没有说下去,眼神儿却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门口。
那里正站着在等刘白的郑一墨。
刘白心里了然,看来不用他说,曾仪也已经知道他跟郑一墨的事儿了。
不过曾仪会知道也实属正常。
若是单纯的老板与公司艺人的关系,又怎么会体贴刘白到这种地步。
曾仪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我跟他都这么多年了,也都习惯了,受点委屈而已,没什么的。”
刘白未置可否,手又动了起来。
有刘白陪着的曾仪大约是安心了不少,很快睡着了。
刘白看着呼吸逐渐平稳的曾仪,轻声走出了房间。
郑一墨看着刘白明显不太好的脸色,想要开口:“要不我让——”
刘白摇摇头:“这种人,打一次是不会长记性的,最好就是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
郑一墨歪歪头:“这种人,死性难改,又怎么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刘白笑笑:“让他来不了就行了。”
第二天曾仪的小五金店又恢复了营业,只是看店的不是曾仪,却是小小的看似好欺负的程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