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电风扇在头顶上慢悠悠地转着,扇叶上积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在工作中也一向被奉为清正廉洁,以身作则的单隽二叔,鲜少地在书房发怒了。
被扔掉的文件掉在地上,随意地翻开,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写了满页。
扔了人还不解气,一怒之下,把桌前的一个足有成人手掌那么大的砚台扔了出去,直击往单隽。
可惜这回没成功,单隽抓住了飞来的砚台,顺便弯腰把脚边上的文件捡起,走了两步,把他们全部物归原主,放到了案桌上。
他笑了笑,眼里没半点波痕,“二叔哪里的话,要真是白眼狼,爷爷现在的医药费你们可都出不起。”
二叔额上的皱眉动了动,咬牙切齿,“你!这是你应尽的义务!单家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嗯?我的职位都被你搞没了!”
是的,二叔被撤职了,新上任位置还没坐热就下来了。
单隽一点也不意外,闻言反倒笑得更加肆意,转身悠然然地坐回沙发,并且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二叔愤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看着他当着长辈的面翘二郎,眉眼透出一股不屑轻视之意,要是自己的孩子,估计他都要和人断绝父子关系了。
“行了,”单隽嘴角那股玩味的笑意褪去,抬起眼皮之时,完全是公事公办的神态,冰冷严肃,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人简直难以忽视,即便眼前这人是大他一轮的二叔。
“二叔,你也不是演艺圈的,演戏不适合你,谈点实的吧,我还要赶回去给孩子换尿布。”
说的内容明明与当下紧张的氛围以及要谈的内容风牛马不相及,然而搭配着单隽这张漠然的脸,无形的压迫感,无形的说服。
话的内容让听的人想嗤笑一声,然而他没有那么做。
或者说他没能那么做。
单隽这样子已经不仅仅是和人以谈生意的姿态去谈了。
二叔嘴角说不上是因为笑还是因为抽搐,总之动了动,整理了下杂乱的桌子,“哼,眼力还行。”
他原先的打算,借由生气的场面,给单隽先来个下马威,方便后面谈什么或许都能顺畅些。
他摘下眼镜,坐了下去,举手投足尽显老练,演戏的确不适合他。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你爷爷是什么进的病房,我又是怎么被撤职的,你都明白,你想过该怎么弥补吗?”
单隽张开手掌,忽然觉得有点空,“二叔是想说,因为我爱人所以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单隽收了手,决心要买点什么戴一戴,最好是成对儿的那种。
单隽:“不久前,二叔家里来了个客人吧?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要造实验室了的,这造东西要钱吧?可是你一个清正廉洁的哪里来的钱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二叔虽然有点惊讶他为什么知道,但知道也好,也省的后面要多做解释。
“查啊,世上又不止二叔有人脉。”单隽换了一个姿势,“我是有证据,但没想着现在就交上去,而二叔你虽然有下台的资格,但一定不是现在。”
“而至于爷爷,他上次就见过我爱人,一个小小的热搜能把他气进医院,那就不是他了。”落落大方~
“你也只是在找一个时机,找一个你可以放开手大操大干的机会,机会一来,职位什么的,你也不会放在眼里的,而这个时机便是这个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