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在学堂里被教养姑姑狠狠拾掇了几回,回家估摸被老子娘给打了一顿,哭声传的老远。
他们村又不是很大,院落离得不远,嗷一嗓子基本村东头村西头都能听见,啥事都瞒不住。
婆婆坐在织作坊织锦,好奇的问:“为啥打玉丫头,那孩子挺懂事,可懂礼貌,也可勤快了。”
“你孙子挑了几个姑娘去京城,是去嫁人的,没挑中她,心里委屈了,她很想去京城吧。”
“那也不用打孩子呀,有好前途谁不想要。”
婆婆年纪大了,对晚辈更宽容爱护。
“她性格有点掐尖要强,一味的掐尖容易惹祸。”
秀娘这才补了一句。
“有这么严重?”
“他们去京城是有目的的,为了拓展人脉,每个孩子去京城成亲都有任务,就是联姻,清儿嫁的卢家也麻烦的要命,规矩多如牛毛,亲戚更是多的站成好几排,进去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呢,这都是为了咱们宗族。”
另外一个婶子叹口气说了。
现在的李家人已经很难飘起来,对很多事看得更清楚,不会盲目的自傲,飘飘然,能看清楚关键核心问题。
“其实我挺看好玉儿那丫头的,但没想到睿哥和玉兰他们没选中她,那我就不好再提了。你们也知道睿哥那狗脾气可不好惹,去了不听话惹祸了,睿哥能把脊梁骨抽出来打她,才不管她是男还是女呢。”
“还真是,睿哥现在越来越吓人了,眼睛一挑,那气势和村长差不多嘞,看着心惊肉跳的,可别招惹他。”
“很是,学堂回来那四个,你们不知道吧,让睿哥狠狠抽了一顿鞭子,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山子娘跟我说的。”
“好家伙,真打呀。”
“那可不……”
”玉儿还小才十三,等得起,只要她能明白什么时候该要强,什么时候要容让后退一步,去京城是为了什么,我就让她去。睿哥不会看不见她,也是故意打磨她,好好教她的意思呢。“
“是这话,跟头在家摔,比在外面摔好,那四个不就这样么,早拧过劲来,这会子早有前程了,哪用着虚耗几年光阴。”
“是这话。”
“秀娘,今年织作坊也能赚不少了,你打算把赚来的钱做什么?”
“我想着再买几个好庄子种桑树,养蚕制丝,生丝熟丝还是掌控在咱自己手里更踏实,同时也能带动周围村落一起致富,这样我们村看着也不显眼,不遭人妒忌惦记,联合周围村落人手给咱干活,村民从咱这能赚到钱。”
“我懂,就是县令来了,也得给咱几分脸面,不能随意欺负我们,是这意思不?”
“对,孩子们在京城天高路远,我也只是拿他们的名头吓唬人罢了,真有事他们帮不上忙,我不让你们用孩子的名声乱搞,就是为这,我自己都是虚张声势,哪能让你们拿着名头去吆五喝六。”
“是这话,孩子们在外面不容易,再说不是一块的,咋好管闲事,那不就得罪人了。”
“咱自己也得努力奋斗,不给孩子们拖后腿。”
“听你的,买啥样庄子,我让人去打听。”
“最好是好田,不能太次了,对树有影响,树种的不好,蚕肯定品质也低。”
“行,我明白了,我让人打听着。”
“就说我想买来自用。”
“明白,放心交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