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孝,李文武和张河出于情面去参加喜宴,却并不打算久留。
只是主人家的老夫郎留他们叙旧,一番说古论今就到了这个时辰。
回府的马车上,李文武帮着揉张河笑僵了的脸,忍俊不禁地安慰他习惯了就好。
未曾想靠近家门,忽然听见一阵犬吠声。
“滚开!一只狗还想咬人,看我不打死你,来人啊,给我打!”
张河掀开帘子一看,却是一个站都站不稳的醉汉,在侯府前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地指使随从,要殴打老黑三口子。
看门的护卫当然不会任由外人欺负家中宠物,上前驱赶。
那个醉汉却不依不饶,两方人在侯府门前闹了起来。
张河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骂道:“谁家的王八犊子,真是欠收拾!”
他本来心情不佳,现在看到这场面更是火冒三丈。
李文武也有些不悦,道:“看那些仆从的腰牌,应当是兴武伯府的人。”
“兴武伯?那边的人?到我们家来撒野,想找不痛快是吧!”
张河自从那日听李文武对京中局势的一番解说,对于敌我阵营非常敏感,下意识就觉得对方是来找茬的。
李文武倒是没想得这么复杂,道:“应该是喝多了。”
兴武伯府就在下个街坊,乐安侯府是必经之路,想来是回府的路上起了什么冲突吧。
张河点点头,下了马车就吩咐上来迎接的人,“去兴武伯府找人来接他回去,在我家门口撒酒疯,像什么样子。”
没等夫夫俩走回府中,却听那醉汉大笑道:“嘿,你们瞧!看门狗瘸了一条腿,家里边还有一个这样的?真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瘸到一块去了!哈哈哈!”
就是这句话捅了马蜂窝。
贺林轩和李文斌赶到的时候,门口围了一群人。
兴武伯府的家丁已经被扣住,有两个人按着惨叫着的醉汉,张河手里拿着不知是谁的鞋,正一下一下地往那人嘴上抽。
啪一声,又一声。
之前得了吩咐来看情况的诺儿此时被李文武抱着,挥着小拳头,一副要上前揍人的模样。
看见他们来了,就不老实地扭了起来。
“阿父,阿爹!”
李文武见是他们,才把诺儿放了下来。
贺林轩抱起跑过来的儿子,大步过来问道:“阿兄,怎么回事?”
来禀报的家奴也不清楚原委,不过看到张河没吃亏,贺林轩就放心下来了。
李文武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只是朝张河喊道:“差不多可以了,别把人打坏了。”
“呸,他活该。”
张河说着,啪的又是一嘴巴子。
李文武跳着脚上前——原来张河手里的鞋正是出自他脚下。
“行了,再打兴武伯府的人该来了。”
“来了又怎样?我这是替他老子教儿子,要是不乐意,我连他老子一块抽!”
张河满脸胀红,每一下都用了死力气,可见是气到了极点。
正被李文武说中了,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人急冲冲地朝乐安侯府杀了过来。
“我的乖孙,我的乖孙在哪儿?”
马车一停下,便有一声着急的喊声传来。
众人听得浑身一震,回头看,来人竟是兴武伯府的老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