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爱甲的语气,山际不能再拒绝了。假若再抗拒,警方就会出具搜查证,那就变成重要事件了。山际的车被进行了仔细检查。
深杉启子被杀之后,已经过了一年多,就是检查,也不抱有很大期望。这么长的时间,估计车内也不会留下启子的什么遗物。
可是检查结果,虽然没有找到启子的什么遗物,却从后部座席下发现了一根唱针!唱针用塑料套包着。一个刑事用小钳子尖把它夹起来的时候,爱甲突然走过来。
唱机被直接拿到了唱片店进行鉴定,证明这确实是“V-3200”型号的唱针。唱针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
警方曾推测,“那个女人当时为了换新唱针,肯定把旧唱针从唱机上卸了下来,当样品拿到唱片店里照着买新的。”现在,从山际的车内发现旧唱机,更加深了警方对山际的怀疑。
而且,从唱针旋钮上采集下来的指纹,和海原被害时候从现场上采集的高根泽鸨子的指纹完全一致。
鸨子就是幻女,终于确证下来了。幻女的遗物从山际的车内发现,这一点又证明,山际他们确实就是袭击启子的“三人组”。
青沼畔的杀人事件已经沉没了好长时间没有线索,这一次也看到一起解决的兆头了。警方对山际和尾贺以强奸杀人嫌疑签发了逮捕状。
但是,他们只承认和海原一起强奸了深杉启子,却坚决否认杀人罪。他们说,他们三人轮流对启子施暴之后,就把她扔在现场逃走了。
“你们对那个和启子搭伴的女子怎么样了?”审讯的警官追问。
“对那个女子什么也没干。”
“为什么?”
“她不行。可能是因为她是处女的关系吧,身体十分生涩。最后我们三人谁也没有干成。”
“你们三个人都未遂吗?”
“是的,都未遂。她就象是没有性器官的女子一般。”
想不到山际和尾贺供出了意外的情况。如果他们对鸨子真是未遂的话,那她还有什么必要保守秘密呢?
“你们为什么只把那个未遂的女子放走了?又为什么把那个达到了你们目的的女子杀害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没有杀害那个女人。侵犯了她的身体之后,就把她扔在那里。大概是我们逃走之后,她被谁杀了。”
“你是说被别人杀的?”
“反正不是我们杀的。真的,请相信我们。再说,我们有什么必要把她杀死呢?”
“事到如今,你们不得不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们杀的,你们为什么一直不报告?新闻和电视报道,已经怀疑是“三人组”杀了人,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害怕。我们就是申辩没有杀人,警方也不会相信。再说,就是相信了我们没有杀人,那强奸罪也逃脱不了。犯了这样耻辱的罪行,一旦暴露,我们就毁灭了。”
“不要抵赖啦!你们说没杀人,那她会是谁杀的?你们不但杀死了深杉启子小姐,连有泽金吾也杀了。”
审问的警官对两人,特别是对尾贺的表情反应非常敏感。本部觉察到尾贺的动摇,便集中对他进行攻击。
“11月9日的中午12时左右,你们提不出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你们认为杀死海原的是有泽金吾,有泽金吾作为深杉启子的未婚夫,他是为未婚妻报仇才杀死了海原,下一次必然要追及到你们。一不作二不休,反正已经杀死了一个女人,杀一人和杀二人,都是一样的罪过。这不就是你们的想法吗?”
“不,不是这样!”
“怎么不是这样?说!”尾贺的身体急速地抖动起来。
“我,我没杀人。那都是山际干的。山际说,有泽杀了海原,一旦有泽被捕,他就会把我们的罪行供出来。为了安全,不如在有泽被捕之前,先把他杀了。我是被他强拉着去的。”在警官的审问面前,尾贺首先屈服了。
“杀害有泽的是山际吗?”警官终于感觉到好象钓着了大鱼,便抑制着兴奋,慎重地往岸上捯线。
“是的,是山际计划的。人也是山际杀的。我只不过驾车往复现场。”
“怎样杀的有泽?”
“山际事先调查了有泽的活动规律。他从社里下班的时间晚,一般总是在晚上10点前后。那天,有泽晚上10点左右出了会社后,我们从东京一直跟着他。后来,我们超过了有泽的车,停下车来等着他。有泽从后面开车赶来,被站在路旁的山际叫住。他正从窗口探出头来。山际用隐藏的扳手打了上去。
“可以说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山际早就预谋说,从外面把车内的人打死,连指纹都留不下。我当时在车内直打哆嗦。”
由于尾贺的屈服,山际也不得不供出自己的罪行,犯罪情节和尾贺交代的大致相同。这样一来,杀害有泽这个问题算是清楚了,可是杀害深杉启子的事,二人仍然拒不承认。爱甲本来是想追查杀害启子的犯人,可是没想到把别的案件的犯人追查出来了。而自己分工的案件,那犯人究竟是谁,仍然没有查清。启子如果不是山际他们三个人杀害的,那么到底是谁杀了她?
山际他们只承认杀害了有泽。如果启子也是他们杀的,他们为什么要拒不承认呢?
山际他们杀害有泽的动机,是为了自卫。他们认为,海原是有泽杀的,有泽是替启子报仇才杀了海原,下一步可能就要轮到山际和尾贺。可以说,杀害海原的犯人不可能是山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