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月,天气依旧冰凉彻骨,没有回暖的迹象。
随着夏月离世已经半月,夏月娘在后续被救醒后如同老了十岁一般。往日里精明强干的人遇上中年丧女,仿佛精神气都没有了。
老太太怜惜他们一家是冯府的老人了,特意叫了夏月爹娘来问。是想要了卖身契出府,还是想接着在冯府伺候。
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就在冯府,只是向老太太讨要了去庄子上看庄子。老太太指了一处山清水秀的田庄,只是不在瑞都,在清杭那边。宽慰了他们一下,请了人特意送他们过去。
期间夏月娘来问了苏愿很多次,问她夏月的死是否有隐情。但是苏愿都只说是受了凉病死的,夏月娘很相信苏愿。最后也只能感慨上天不够厚待女儿,女儿命苦。
他们走的那天,苏愿特意去送了。看着马车没了影子,对着马车背影福了福身,心中对自己的隐瞒道了歉。
…
冯启缘最近过得很不畅快,翻过年他现下虚岁已经十八了。他本来就生的好,素来他们这京圈的小姑娘就喜欢痴缠他。
小少爷可不是什么好性子,嘴被宠爱的也很利。若是跟他沾亲带故的还好些,若是痴缠他的与他半点关系也没有,嘴更是像淬了毒一样。
不是阴阳这个姑娘膀大腰圆,就是阴阳那个姑娘眼睛不够大,总是把小姑娘气的捏着帕子哭着跑了。虽然他嘴毒于此,但是凭借好家世好样貌,随便出去一趟仍旧是招蜂引蝶,太太安单婉却对儿子对女儿家的态度很是头疼。
时常感叹自己的命苦,大儿子冯启晔现在都二十四了,一说娶媳妇就往外跑。借口说要公干,一走就几个月,整得现在完全不敢逼他。
小儿子冯启缘还有两岁就成年了,自幼遗传了他们家最好的样貌,最是让小姑娘喜欢了。但是就仿佛有恐女症一样,女儿家找他说说话,还要用言语刻薄人家。她仿佛都可以看到,这个小儿子以后也不成婚的样子。
这天特意叫了小儿子过来,太太苦口婆心的开口劝自家儿子。
“你这臭小子,李家姑娘长得容貌清丽婉约,不过就是个子高了些,你怎么能说人家膀大腰圆?”太太气呼呼的质问着。
“她老是往我跟前凑,可能凑的太近了,我看岔了。”冯启缘懒懒散散的开口,桃花眼无精打采的半阖着。
太太一口气没上来,再次问他着:“那许太尉家的小姐呢,她够纤细瘦弱了吧?特别是肤白是出了名的,你怎么又嫌人家眼睛小?又是看岔了?”
“嗤…她算什么肤白?”冯启缘轻嗤了一声,脑海里浮现了苏愿如同羊脂玉般洁白无瑕的手腕。
“你!”太太气急,跟在旁边的嬷嬷连忙上前给她上了茶,示意她消消气。
“儿啊,你眼光如此之高。为娘已经为你大哥熬白了头发,只盼望你能让我省点心才是。”太太连忙拐回正题。
冯启缘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对自己娘的卖惨已然免疫。
“况且,娘想着让你多她们相处着些。反正你还有两年成年,娘又不急。只是你眼光那么高,人又哪里来的十全十美?你想找个什么样子,什么性子的,你且说给娘听听。”太太是怕了自己这两个儿子了,开口对小儿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