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悦停住筷子,诧异地看着他,“什么事?”
还用“坦白”这么严重的字眼儿。
周义有些艰难地开口,“宋桂花来过了。”
林悦悦还真的有点惊讶了。
“宋桂花来了?啥时候的事儿?”
周义:“就昨天。不过,刚才我给她送走了。”
说完,他看着林悦悦,神情专注。
林悦悦哦了一声,很是不以为意。
“送走送走吧,也省得我再跟她掰扯。谢谢你啊。”
她说话的时候,夹菜的动作根本没有停。
“巧珍嫂子的手艺是真不错!”
一点没受宋桂花的影响。
周义放下心来。
他最一开始的时候,还担心林悦悦会怪自己。毕竟宋桂花是她亲妈。
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周义还会这么做吗?
他觉得会。
组织上调查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即便这样,他还是能从那些中正的词语里听出林悦悦的委屈。
那么实际的情况只会比那更糟。
周义无法想象,一个柔软的、美丽的女孩子,失去父亲之后,又从精神上失去母亲。
她该有多无助,多痛哭。
或许,在无数个冰冷的夜里,她曾独自哭泣到天明。
只要想到这个,周义觉得,无论怎么对待宋桂花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都不为过。
林悦悦现在是他的媳妇,以后也将永远是。
自己的媳妇自己保护。
这是男人的职责。
林悦悦吃饱以后,周义果然把她剩下的米饭都给吃了。
她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见周义神色自然,她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
毕竟,她和周义已经领证,已经办了酒席,无论从法律上,还是从人情上,都是正头夫妻了。
夫妻之间,做出更亲密的举动都很正常,何况只是吃个剩饭而已。
想到亲密举动,林悦悦的目光便落在宿舍唯一的床铺上。
这算是一张双人床,但比几十年后宽大的双人床可差远了。这个,充其量只相当于一个半单人床。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窄的双人床,睡在上面的两个人如果不想跌下去,就得紧紧挨着。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宿舍里亮着的灯洒在床铺上,林悦悦站着不动,像是要把军绿色的床单盯出一个窟窿。
然后,眼前人影晃动,林悦悦的眼睛眨了眨,就见周义弯腰,从床铺上抱起其中一床被子。
“你干嘛?”
林悦悦问。
周义:“我打地铺。水给你打好了,你可以洗洗脸。”
说着他指一指水盆的方向。
林悦悦哦了一声,悄悄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