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悦嗓音本来就娇软,在某些时刻,更像是蜂蜜拉出的细丝。
甜甜,黏黏的,从她的嗓子连到你的心里。
现在她哼哼的声音,就有点像刚才——
这也就算了,就在周义停下的那一瞬间,被伺候的人还不满呢。
她好像对自己嗓音造成的后果一无所知,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始作俑者。
她嘟囔着,带着点明显的抱怨。
“怎么不擦了呀——”
呀字拖长长的尾音,像小钩子。
周义又是爱,又是无奈。
最后只好认命地叹一口气,到底是舍不得再折腾她一次。
认命地,把毛巾浸湿了,再拧到半干,替她擦洗。
林悦悦大概是觉得舒服了,刚刚半开的眼睑又闭上。
“你不臭……”
周义:“嗯?”
林悦悦声音低低的,但现在估计已经快九点,驻地的人生活都比较规律,早睡早起,所以这个点儿,楼下,包括楼道都没什么声响。
所以她的声音虽然低,但却很清晰地传进了周义的耳朵里。
周义半蹲着,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嗯,不臭吗?那就是香的?”
“你继续呀——”
又是被拖得长长的尾音。
周义于是继续擦洗。
一面侧耳细听。
这时候,林悦悦才肯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也不是香,就是一种,特有的味道。我喜欢。”
她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更低,最后几不可闻。
她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周义望着她嫣红的脸颊,好半天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是一种煎熬,看得到,却舍不得吃。
但也是一种甜蜜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