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这狗白天一声不吭,晚上十二点一到,立马就嗷呜嗷呜的叫唤起来了,跟那狼嚎似的,我父亲还开玩笑的说这明显是白眼狼啊,养它白养,长大就得跑。
我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只是嫌这狗叫唤的心烦,睡不着,寻思着它是不是饿了,便起身去了灶房找了半块馍,把狗抱到院子里的石板那,嚼烂了馍后吐在地上让它吃。
不过它一口也不吃,就是扬着脑袋,嗷呜嗷呜的叫。我说,你就可劲儿叫吧,我睡觉去了。我刚把小狗放回狗窝准备回房间睡觉,突然听见西边的院墙那有动静,一扭头,就看见个黑影闪了下去不见了,给我的感觉像是只猫,真是,吓了我一跳。
这晚上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往我脸上吹气,胸口也有点发烫,但这种感觉似梦似醒,我也没太在意,早上起来的时候,把胸口的香囊拿开,才看见那地方有个红色的印记,用手摸了摸,有点疼痛感,这才想起昨晚胸口发烫,估计跟这香囊有关系。
本来想给那个珞珈打电话问问是咋回事的,但是一想起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觉得还是算了,反正这疼痛感也不是很强,再忍几天吧,等到了瞎子婆婆下葬的那天,我就可以去见她了,到时候再问她也不迟。
可我哪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决定,差点把我命给害了。
那天中午我吃了碗面条,我妈让我别整天闷家里憋出病了,得出去走走。我不敢出去,怕出事,就说:“出去也没事做,没人跟我玩。”
正说着,小墩子就来找我了。小墩子是我的初中同学,隔壁村儿的,我俩关系一直都挺好。去年他去了广东打工,一年多没见,我可高兴了。
跟他聊了几句,他就说出去吃顿饭好好聊聊,我说我刚吃了碗面条,不去了,小墩子说不吃饭也行,陪着他喝两杯啊,一年没见了,还不得好好聊聊啊。
我没法推脱,想着就是跟他出去吃顿饭,而且两个在一起,应该没事。
小墩子说,“咱们去乡政府旁边的街上吃,好不容易见面了,请你吃顿好的,走路估计得半个小时,咱们骑你的摩托车过去吧。”
临走的时候,那条白天从来不叫唤的小狗,居然叫了起来,不过不是嗷呜嗷呜的叫,而是那种向是警告一样的,露出牙齿,低吼着。
而且我把车推出来的时候,先跨过去坐好,叫小胖上车的时候,他却说已经坐好了,我这一回头,他还真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坐在后面了,我还开玩笑的说,“你小子别看怪胖,这上车的技术倒是挺好啊。”
直到摩托车出了村子,颠簸在土路上的时候,我才猛然感觉到不对劲。
因为我经常骑摩托车,带人骑和不带人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颠簸的土路上,带着一个人更需要把握好车把,但这次带着这么重量级的小墩子,他咋着说也在160斤以上,掌控的难度肯定要大。
怪就怪在我这时候感觉跟我自己骑摩托车一样,很轻松,一点不像带着人的感觉,而且突然想起小墩子那会儿上摩托车的时候,摩托车也是稳稳当当的,并没有因为他上车而产生任何晃动,他就跟空气一样,这样一想,即便是大白天,我的头皮也开始发麻了。
我的第一感觉是小墩子可能有问题,如果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多疑,可现在在这节骨眼上,我不多考虑考虑,那就是在害自己。
越想我心里越恐慌,看着前面马上就要到柏油路上了,我怕在路上他会整出些什么动作来,便决定试探下。
我问小墩子:“咱们上学的时候,春姐不是说长大了要嫁给你呢么,你俩还联系吗?”
小墩子啊了一声,就说不怎么联系了,听到这,我心里顿时一惊,这个小墩子绝对是假的!
因为我和小墩子是初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两可不在一个学校,春姐是我高中时候一个男同学的外号,因为长得有点娘,才叫春姐的。
我这么一句话,就让他露出破绽了。
这时候离着柏油路越来越近了,看着上面来来往往的轿车,我这心里更慌了,因为李哥死的时候,就是在路边死的。
也就这时候,有辆白色的面包车,从柏油路上下来,朝着我们这边开了过来。
可能是太紧张了,我总觉得那白色的面包车有问题,生怕车开过来会撞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树壕,想都没想,就假装摩托车失控了,直接朝着树壕开去了,还故意让车摔倒在那。
倒地后,我赶紧一边起来一边看小墩子,这时候他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我笑着说你小子的身手不了得啊,都没摔着你啊。
小墩子笑了笑,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开个摩托车都不会开。
小墩子让我看看车没事吧,没事就接着走吧。
我故意磨磨蹭蹭,等那个白色的面包车走了后,我才将摩托车推起来,心里这时候已经紧张到极点了,我现在不管看啥都草木皆兵了,这感觉太不舒服了。
把车推到路上后,我心里有了计较,柏油路上车太多,对我来说很危险,我怎么也不能上去,便给小墩子说摩托车出问题了,不能骑了。
小墩子说:“那就把车藏在附近的草丛里,然后走着去吧。”
我说:“太远了,天儿热,走过去得热死人。”小墩子说:“要不先回家,然后再骑别的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