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方握着传出滴滴回声的电话——脸色沉下来。
他有各种的办法可以让她回来,也有各种办法让她再也出不去。如果按照以往,贺南方一定会无所顾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现在,连贺南方自己都都不清楚到底在顾虑什么。他闭眼,压抑着住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念头。
“备车。”
——
李苒打完电话,在原地深吸了两口气,压抑住心里的烦躁,转头却对上站在她来时路上的于鸿霄。
她表情僵住,脸上的笑容连哭都不如:“你什么时候……”
于鸿霄拿着手里的毛巾上前:“不是故意听你电话,跟过来看看你手烫伤没有。”
趁着稀疏的月光和两边的灯影,他眼神落在她手上:“过来。”
李苒上前小半步,伸出手。女孩细滑的皮肤上印着一块红红的痕迹,硬币那么大。
于鸿霄掏出口袋里的软膏,挤出一些。
李苒:“你怎么还带烫伤膏?”
于鸿霄;“酒店的。”
他话明显比刚才少了许多,语气也低了些。两人在亭子里聊天时,还没那么有距离感。
李苒抿了抿嘴唇,知道是因为什么。
涂完药膏,于鸿霄冷不丁地问:“你现在还喜欢他?”
李苒没想到他会问问的这么直白,摇头:“不喜欢。”
听完这句话,于鸿霄又想抽烟了。他摸了摸口袋,才想起刚才急着追出来,没穿外套。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解:“为什么?”
李苒:“没有为什么,想通自然就不喜欢了。”
她声音有些轻:“人不能犯一辈子贱呐。”
于鸿霄静静地听完,他不知道李苒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
喜欢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情,下决心放弃一个人可能需要一辈子。
李苒低着头,情绪不太好,事已至此,倒不是还留恋什么,就是太悲哀了。
月夜里,于鸿霄鬼使神差地将大手轻轻覆在她的头上:“我很高兴。”
李苒抬头,他的手掌落偏,从她的耳朵旁滑下。
于鸿霄:“你能想通。”
——
晚些时候,于家的几位长辈吃完饭先回去,于鸿霄兄妹还有李苒送他们出去。
临走时,婶婶牵着李苒的手,悄悄问了一句:“你觉得鸿霄怎么样?”
李苒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婶婶,你误会了。我不是鸿霄哥女朋友。”
婶婶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看着她:“不急不急,也没让你们现在就处对象。”
李苒解释不清,笑笑没再说话。
送走一波客人后,剩下一桌是检察院的人,见于鸿霄的父亲于厅长走了,大家又放肆地抬了两箱啤酒进来。
围着于鸿霄嚷嚷:“老大,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你放倒!”
于鸿霄卷起袖子,豪爽道:“放马过来。”
一直热闹到十点才结束,大家都喝的有些高。于鸿霄还算稍微清醒,让李苒出去叫车,他将十几个人安排好车辆送回去。
一直忙到十点多,总算歇下来。
三人乘着月色往回走,于鸿霄问:“你怎么回?”
李苒今晚敬于家长辈时,喝了两口酒。虽不多,也不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