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禾的起身惊动了曹蘅,她如今大着肚子,每夜入睡总是格外艰难。
“禾儿,你怎么了?”曹蘅拉过她冰凉的手,关心道。
“我没事……”
晏清禾茫然地摇摇头,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明明刚刚才做的噩梦,如今惊醒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早些睡吧……”曹蘅劝道。
“我知道,你先睡吧,我即刻就睡。”晏清禾见她睡眼惺忪,说话声也松松乏乏的,便先扶着她睡下。之后,自己在床上床上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发现自己终是对梦中之事无可奈何,便也不甘心地重新躺下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晏清禾便命小全子借着送信的名义去一趟皇宫打探打探情况。从她之前得知太后、帝后三人都不在皇宫时,就格外提心吊胆,生怕宫中出现什么变故。
小全子快马加鞭赶去,不到半日,就赶了回去,却是告诉晏清禾,宫中一切无恙。
晏清禾听此,才稍稍放宽了一些心,但还是存有犹疑的。
小全子传完消息后,不等娘娘再问他,便立马寻了个理由退了出去,免得让她看到自己先前哭红的眼角。
晏清禾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几天夜里总是心悸,她疑心宫中定是出了什么事,小全子为着自己的身孕,不肯告诉她。
可是,她又不放心其他人去探宫中的口实。思来想去,晏清禾还是觉得等七月下旬皇帝回宫之后,再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宫内情况。
可是,没等到皇帝回宫,倒是要等到赵太医回宫了。
宫中传来消息,三公主齐蕙病重,发热不止,症状不明,其他太医都束手无策。
宫中第一次请赵太医回宫时,赵太医疑心是有人使诈,要故意调自己回宫,便婉拒了,称在行宫为翊妃安胎是陛下认命,不可卸职。
但眼见公主病得越来越重,太医院的人联手写了一封恳请信,情真意切,恳求赵太医暂时回宫几日,等医治好了三公主再回行宫。
赵太医看完后,沉思了一炷香的时间,到底是医者仁心,最终同意了众太医的请求。
他前去向贵妃和翊妃二人辞行,“娘娘,今三公主病重,危在旦夕,臣不得不回去几日,待三公主转危为安后,臣就即刻赶回,还望两位娘娘切勿担忧。臣离开的这些时日,翊妃娘娘的一切饮食如旧,每日安胎药仍是臣那两个药童照理,娘娘只管放心。”
晏清禾和曹蘅听罢,对视一眼,纷纷觉得三公主突然病重,这其中多半有诈。但为这赵太医的医者仁心,二人终究是不忍心拒绝。
思量再三,二人点头答应。一方面是因为赵太医若不回去,他和自己二人都会为此背上骂名;另一方面二人胎象稳定,曹蘅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生产,一切应当是无误的。
于是,赵太医当日便扬长而去,连夜赶回宫中,与众太医商量医治公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