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宛如石破天惊,陆成珺闻言面色巨变,几乎以为姜思宁真的知道了什么,可是,此刻她却不敢去看对方的神色,只怕她稍有不慎便会被姜老夫人察觉,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啊!于是,她此刻虽然怒火翻涌,却只能用帕子擦着眼泪,假意忏悔。
屋子里静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被姜二夫人的怒火打破,她几乎是怒火喷涌,恨不得给姜思宁一个耳光,“孽障!你又胡说八道什么!纵然你不喜欢陆姑娘,可是也不能这般诬陷她!她这般的弱质了女流,难不成还能同刺客有勾结不成!你……你可真是太过分了!”
姜思宁却是不忿,越发愤愤不平,“哼!为什么不可能?这不是明摆着么?大姐去城北的事情乃是临时起意,连大姐自己都不知晓,只有她陆成珺提前知晓,倘若不是她,还能有别人?况且,她怎么不可能同刺客有勾结?她有足够的银两,买凶杀人,这很容易做到吧!”
姜二夫人听闻一愣,不由得顿住,没错,她这女儿纵然胡扯,买凶杀人,陆成珺倒是能够做到,但是,想到陆成珺的善良温柔,她还是立即训斥道:“一派胡言!陆姑娘为什么要害小禾,她同小禾交好,恨不能以身替她,怎么会做这等玩恩负义之事?”
“哼!也许她就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你们都被她伪装的善良欺骗了!”姜思宁想了半晌也想不出陆成珺为何这样做,最终气哼哼得如此说道。
姜二夫人气得直发抖,“住口,住口,你这个孽障!休要胡言!”她气得手臂猛地抬起,恨的就要掴向姜思宁,然而,对方却怒目瞪着她,越发不忿,姜二夫颤抖着手臂便狠狠扇了下去!
然而……
一道声音生生打断了她的动作,“够了!”
姜二夫人猛地一愣,登时转头看去,正是她的婆婆正冷冷的盯着她,冷声道:“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怎么还不容人说话了!我看思宁推测的并无不妥,反而句句有理!”
姜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母亲!您……”
姜夫人也是惊呆了,她的婆婆怎么能够怀疑善良的陆姑娘呢?
屋里所有维护陆成珺的人也惊呆了。
而陆成珺自己却吓的一哆嗦,她此时也分不清自己是惊恐,还是愤怒,还是屈辱!甚至不知道该恨起头的姜沉禾,还是该恨顺着说的姜思宁!
不过很显然,这两个人皆不能再留!
尤其是姜思宁,此人已经对她有了这么多的疑心,一张嘴就足够毁了她的一切,她甚至此刻便忍不住冲过去,杀死对方,亲眼看着她咽气才能够安心!
可是,可是,那都是后话,此时她必须想方设法彻底打消了姜老夫人的疑心,不然后患无穷!
她才想到此处,便觉那道犀利的目光向她扫来,声音好不冷厉,“陆姑娘,方才思宁的话,你可都是听见了吧?”
陆成珺哪里还敢坐?连忙俯身跪倒,道:“是,成珺句句听清。”她的声音颤抖不已,显然是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姜老夫人眯着眼睛,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几乎将她看穿,“哦,既然如此,你可要给老身解释解释,为何要将小禾去城北的消息透露给刺客?令小禾惨遭刺杀?”
陆成珺惊的汗如雨下,她简直没有想到姜老夫人已经定了她的罪,登时嘴唇哆嗦不已,“我……我……成珺没有,老夫人,小禾救过成珺的命,我便是一辈子为她做牛做马都无法报答,又怎么能够害她呢?”
她的表情真挚,泪如雨下,模糊一张美丽的脸,水眸盈盈动人,众人听闻皆信了十分,就连姜思宁见了她这般模样都不禁讶然。
难道陆成珺对姜沉禾的感情这样深么?
然而,姜老夫人却不可置否,唇角笑意冷然,“哦,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你可敢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啊,甚至有人都觉得姜老夫人做的太过了,但是又怎么敢反驳?
陆成珺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即举起手来,对……发誓!古人最看重发誓了,因而,她一发誓,相信老夫人定然会相信她了!
于是,她立即道:“我陆成珺对天发誓,倘若是我将消息传出害小禾遭遇刺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的神色郑重,表情激愤,看上去无比的真挚,姜老夫人见她如此,只是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道:“嗯,如此,你起来吧。”
这便是相信了!
陆成珺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的后背已经沾湿一片,腿脚也软的几乎站不起来,竹墨连忙去扶她,她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座位上,对于她的表现,姜老夫人十分满意,原本三分的怀疑一分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