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不可置信的朝那清泠知音望去,那说话的人表情俏皮,灵动得眨着长长的睫毛,不是姜沉禾又是哪个?
然而,此时众人却呆愣在原地,怔怔得望着她,仿佛幻听。
什么?
何太妃竟然还让这位闯祸精按摩?
何太妃难道疯了么?
还是,还是他们听错了?
呆愣半晌,众人觉得后者可能,于是,姜二夫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小禾,你方才说什么?你说太妃娘娘下次还要命你按摩?”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听闻皆一眨不眨得盯着姜沉禾,只见对方还是在眨着眼睛,笑道:“是啊,二婶,太妃娘娘还夸赞我按摩得好呢!”
她生的本就极美,如此的表情更是可爱极了,众人虽然听得清楚,却仍是难以置信,而陆成珺的脸色已经黑透了!
她已经忍耐不住,目光中隐隐有冷芒射出,在她看来,姜沉禾那表情就是在炫耀,在洋洋得意,在嘲笑她的失败!她恨的死死的抠住手心的肉,却因指甲修剪的干净,半分使不上力,不禁更加恼恨不已!
而这时候,姜沉萝也回过神来,道:“那个大姐……你,你纵然这次侥幸令太妃娘娘满意,可是不能够逞能啊……下次,还是寻个理由推脱了吧,不然你要是得罪了太妃娘娘,我们家岂不是跟着遭殃?”她这话说的明白,你一个闯祸精,就别去跟着添乱了!
姜思静听着也觉得有趣,不由得笑道:“大姐,纵然你这次立了功劳,解了瓷肌坊的危机,可是这大话可是说不得,太妃娘娘哪里是那么好伺候的人呢?”她这样说的时候,还笑着朝姜沉禾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是说笑,实际上,那嘴角掩饰不住的讥讽,分明是说姜沉禾说大话,太妃娘娘下次哪里还会点她?这次让她按摩,恐怕都受了不少罪吧?
姜沉禾听得只好笑,瞧瞧,这就是她在姜家的地位,纵然好不容易获得了母亲的宠爱,那闯祸精的名头还是难以消除啊!
但是,她并不着急说话,只是将目光慢慢的瞟向姜夫人,因为从开始到现在,她的母亲都未曾说过一句话,难道是对她没有自信么?
果然,当她望过去的时候,姜夫人也朝她望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姜夫人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道:“小禾,为娘也觉得你要推了太妃娘娘的令,还是让成珺去吧!”
纵然她也听见了,也看见了,那日太妃娘娘对她的女儿多么满意,可是她对姜沉禾不放心啊,就她女儿这个脾气,恐怕和何太妃有一拼啊!两人没有打起来那就是不错了啊!到时候,还不是要找贵妃娘娘出来为她求情?她哪里还敢让她去啊!
姜沉禾听言,一颗火热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看来,她的母亲还是无法相信她,不过,她已抓住了何太妃的心,对此事并不担忧,于是,在众人或讥讽,或嘲笑,或期待的目光下,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女儿便依照母亲的意思。”
况且,她此时再极力说她按摩手法了得,恐怕众人也不会相信,甚至会令她母亲失望,倒是不如日后证明了。
姜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倔强的女儿总算没有跟她顶嘴,不由得握住对方的手道:“况且,而今你深受重伤,还是养伤要紧,免得落下病根儿。”
姜沉禾乖巧的点头,姜夫人才满意得笑了起来。
这可把莲子和莲藕都气坏了,恨的磨着牙后槽,他们小姐,怎么关键时刻,这么不争气呢!
真是的!
于是众人也皆是松了一口气。
姜思静望向她的眼神越发嘲讽,闯祸精就应当有闯祸精的认知,总是做那逞能的,让别人跟着一起遭殃可是不好了!
姜二夫人却是松了一口大气的样子,立即笑道:“哎呀,小禾真是深明大义,如此……”她说到这里,自觉失言,实在是她也觉得这个闯祸精能够松口真是应当念阿弥陀佛了,立即改口道:“此时还是养伤要紧,毕竟死里逃生可是不容易,老太太这几日一直担忧,你可莫要再行那让长辈担忧之事了!”
说的虽然委婉了一些,可依旧是教训之言,姜沉禾听着心中不舒服,却仍是乖巧得笑道:“多谢二婶忧心,小禾往后自当谨言慎行。”
姜二夫人听得一怔,这丫头……这是故意呛她呢?
可是,她见对方那神色,明明是恭敬不已,还是,发现自己错了,所以才这般说辞?
姜二夫人一时间想不通,不过依旧笑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