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全都出去!”
她将伺候的下人都赶了过去,只留下陪嫁丫鬟春杏在身边。
她趴在床上痛哭失声,委屈极了。
“欺人太甚!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质问道:“我哪里配不上他,他凭什么那般嫌弃我。春杏,你说,你说啊?”
春杏十分为难。
本来就配不上。
若非燕云珮耍了手段,根本就没机会嫁给凌长峰。
燕云珮妥妥地高攀,即便过继到萧氏名下,她还是高攀。
凌长峰看不上她,太理所当然。
然而,春杏不敢说实话。
她只能好生安抚燕云珮,“少奶奶,当心气坏了身子。别的都可以不计较,目前身体最重要。”
燕云珮抽泣道:“我好苦!公子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村妇,带出门都是给他丢脸。筑阳县主府,那是我名义上的母亲,是我的姐妹啊!他凭什么嫌我丢人?都是燕家闺女,我哪里差?我总比燕云歌强吧,燕云歌才是没教养的乡下野丫头。”
春杏小声说道:“可是云歌姑娘是从夫人肚子里钻出来的,是长房嫡出。上面两个亲姐姐,一个嫁得比一个好……”
“闭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连燕云歌都比不上?”燕云珮怒了。
春杏连连摇头,“少奶奶误会了!奴婢是想说,云琪姑娘嫁给了二皇子,将来就是二皇子妃。少奶奶要抓住机会,同云琪姑娘打好关系。若能得她支持,凌家也得给三分脸面。如此一来,少奶奶在凌家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至于云歌姑娘,她是云琪姑娘的亲妹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少奶奶就别计较。大家和和睦睦,岂不美哉。”
燕云珮冷哼一声,“你想得挺美!你以为燕云歌会给我好脸色看吗?我抢了燕云菲的婚事,她心里头怕是恨死了我。说不定我身体不适,就是她搞的鬼。”
“不能吧!云歌姑娘那么小,哪里懂女人的事情。”
春杏不相信。
她更愿意相信,燕云珮用不正当手段抢走燕云菲的婚事,从而遭了报应。
不然为何出嫁之前好好的,一出嫁就有了带下不止的毛病。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头想想,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
燕云珮冷冷一笑,“你太小看燕云歌。别看她小,她那人奸诈似狐,一肚子鬼主意。该懂的不该懂的她全都懂。她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就是想看我笑话。后日,前往县主府做客,她一定不会对我客气。我怎么就这么难!”
说着说着,燕云珮又哭了起来,伤心不已。
春杏一个劲地劝着她,好不容易才把人劝住。
燕云珮擦擦眼泪,“你说得对,我是上门做客,不是上门斗气。别管燕云歌什么态度,起码我不能丢了公子的脸面,更不能叫人小看。你翻翻箱笼,寻几样贵重物件,当见面礼送给云琪云歌姐妹。另外再备一份送给夫人的礼物。”
春杏领命,突然想起一件事,“少奶奶,奴婢今儿听人说,大公子也到了京城。”
“哪个大公子?”
“就是云权大公子。”
“大哥也到了京城?太好了!”燕云珮高兴起来,“另外再给大哥准备一份礼物,要贵重。”
“少奶奶是想让大公子帮忙撑腰吗?”春杏斗胆问了一句。
燕云珮一脸笑模样,“大哥为人最是厚道,他见我受苦,定会替我出头。”
春杏心头想着,那可不一定。
这是京城,不是上谷郡,更不是侯府。
筑阳县主府,夫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