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傅翼眼底迸射出冷厉的寒芒,一字一顿,清晰刺耳。
放过她,除非他死。
“既然如此,挑战与不挑战有何区分?”殷卧雪没有耐劳不摧的意志,更没有在恶劣环境下求生的本能,有的只是一颗随处而定的心。
“殷眠霜,奉劝你别在朕面前玩小聪明,你的顽固,你的坚强,朕迟早要将这些从你身上一点一点的打磨走,直到一丁点儿都不剩。”傅翼冰冷的语,坚定而执拗。
黑色如绸缎般的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自己背后,有些顺着优美的颈项,凌乱地缠在她雪颈上,有些披散在肩上。
殷卧雪见傅翼在如此炙热的岩浆烘烤之下,居然只是额头微微渗出汗珠,微微皱了皱眉。
“殷眠霜,朕会消磨你血液里的锐气,粉碎你骨子里的傲气。”见殷卧雪又沉默,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望着他,看在傅翼眼中,就变轻视。
“你中了寒毒。”殷卧雪突然开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若不然,在岩浆烘烤之下,早就汗流浃背,而不只是额头微微渗出汗珠。
傅翼一愣,知道他中了寒毒的人不多,当今世上除了诺诺就是向他下毒的殷眠霜,哼,还想骗他说自己失忆,殷眠霜,你的心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存在,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不是拜你所赐吗?”
殷卧雪低眸,无言反驳,寒毒的确是母亲研制出来的毒,还来不及研制出解药,母亲就为父亲殉情,虽说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可那血缘在,得知他们双双离去的消息,她还是难过了很久。
“拿来。”傅翼伸出手,摊向殷卧雪,阴寒的眸子里闪烁着掠夺而胜利的光芒。
“我没有解药。”殷卧雪摇头,母亲研磨的毒,她只是跟外公学了点医术,制毒她完全不会。
“玉佩。”傅翼咬牙切齿的说道,寒毒是翌王妃研制出,她死后,傅翼就知道寒毒无药可解。诺诺可以帮他减轻痛苦,却无法帮他解毒。
殷卧雪犹豫了下,还是将那半块墨玉放在傅翼手心里,当目光触及到傅翼的手心,那条将他整个手心分断开的纹路,殷卧雪用手指摸了摸,知道那不是纹路,而是被锐器划伤,脑海里闪过一幕画面,夜星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手去抓刃剑,手心就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在她精心的治疗下,半月就将他的手心上的伤治好,疤痕虽不能彻底消除,可也不明显,不细看还以为是纹路。
夜星是她在谷底无意中救的人,而且他也身中寒毒,她研制了很多药,虽治标,却不能治本,只能让他减少些痛苦。
想起哥哥的话,傅翼曾经也坠过崖,那么……傅翼真是曾经的夜星吗?
不不不,不可能,夜星不可能这么对她,可他不知道自己是曾经救过他的夜月。
“你认识一个叫夜月的人吗?”殷卧雪试着问道,不知为何,打心底她不希望傅翼就是夜星。
“拿来。”傅翼不理会殷卧雪,一把将她手中的半块墨玉抢走。
见傅翼对她提起的人名,没有一点反应,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殷卧雪似乎松了口气,还好他不是夜星,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疯啦。”见傅翼将那半块玉佩丢进岩浆里,殷卧雪一惊,这东西虽不是她的,可从她七岁那年,眠霜丢掉,被她捡到,这东西就跟着自己十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