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上。
一少女趴在齐氏膝上盯着江风看。
这少年生得倒是极好看,很难想象这就是传言之中那位能止小儿夜啼的渝瑾伯。
但想起方才,这少年竟能与姨夫分庭抗礼,面不改色,甚至丝毫不落下风,此等少年,可真是英雄人物!
“苕儿,不许无礼!”
齐苕儿赶忙吐了吐舌头,低下头。
齐氏抱歉一笑,道:“渝瑾伯切勿见怪,这是妾身娘家的后辈侄女儿,叫齐苕儿。”
“夫人客气,令侄女灵秀动人,果然是名门之后。”
齐氏略一行礼,道:“苕儿,还不谢过渝瑾伯。”
“谢渝瑾伯夸奖。”齐苕儿乖巧的道谢。
江风微微一笑,不做声。
龚九里道:“伯爷还是趁此空闲机会与我们说说这养猪场的建设吧,此处狭小的笼子,为何设计如此逼仄狭小?”
龚九里这话一出,原本对此一无所知的齐氏以及齐苕儿都傻眼了。
养,养猪???
老爷说的生意就是这个?
这,这也太离谱了!
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当朝宰相和陛下御封渝瑾伯合伙养猪,这不得让人笑死啊?
但齐氏和齐苕儿不敢问,也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的呆在一旁,她们好像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很简单,限制猪的活动范围,活动范围小了,即使他们想要运动也没法运动,久而久之只能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是很合理吗?”
“那这里呢?为何要铺设稻草?”
“稻草柔软啊,总不能让猪睡在冰冷的地上吧?”江风翻了个白眼道:“换做是你,你睡得着?”
龚九里凉飕飕瞥了眼江风,怎么感觉好像被人暗戳戳的骂了?
龚九里淡笑道:“也是,渝瑾伯说的极是,这养猪之道,还得是渝瑾伯精通啊!龚某甘拜下风。”
江风一愣:好你个老匹夫,话里话外都在骂人!跟我比阴阳怪气是吧?行,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二十一世纪的祖安大师!
“是矮子要承认,挨打要站稳,龚相在认错这方面很有经验啊,我看龚相就站得很稳!也罢,既然你决心浸淫此道,以后养猪这样的事业就交给你龚相了!任重而道远啊,你要知道,你不只是一个养猪的,你要把这群猪当你儿子一样,你以后就是猪爹!”
龚九里脸一黑:骂人了骂人了!江风你演都不演一下了吗?
“我不比渝瑾伯,渝瑾伯之精神可嘉,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渝瑾伯真是切身体会,我还做不到渝瑾伯这般投入!”
“不敢不敢!怎比得上龚相,龚相躬身只为民,就算是背了一身骂名也在所不惜,所以我才会将养猪的重任交给龚相,反正龚相已经骂名遍天下了,奸佞旁边多个猪倌儿也无所谓的是吧?”
“呵呵,说起骂名,我不及渝瑾伯,要知道渝瑾伯如今才是真正的奸佞,渝瑾伯之名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无论是在朝在野都是声名狼藉,这个奸佞还是渝瑾伯当为合适!”
“说笑了说笑了,我不及你我不及你……”
“谦虚了谦虚了…”
“过誉了过誉了…”
“莫要推辞了,非你莫属……”
齐氏以及齐苕儿心惊胆战的呆在一旁,看着这二人吹胡子瞪眼,用着相当客气的口吻,最是谦卑的语气,说着火药味最重,最是犀利刺耳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