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要有任士熙在,她就永远不绝望!
怀抱着满怀的希望与信心,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牛仔裤、T恤准备出门,一天两次的探病时间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带了午餐给任士熙,又进加护病房看过渐有起色的父亲,直到将近傍晚,终于被任士熙赶回家。
“金虔葆!”
才刚回到家,平时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也从不跟她打交道的金莎莎,突然摊牌似的挡住她的去路。
金虔葆停了脚步,平静的说:“我是你姐姐,你不该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
“对我来说,你只是爹地的另一个女儿,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需要叫你姐姐。”她高抬下巴倨傲说道。
“说起爸爸——你这两天都没去看爸爸,他一定很想看到你。”
她衷心说道。
“反正他现在谁也认不得,去了也是浪费时间,等他醒来我再去看他就好!”金莎莎不耐的说道。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金莎莎那谁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她又自动把话吞了回去。
凝视着眼前这距离始终遥远的妹妹,金虔葆深深叹了口气问:
“有事吗?”
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金虔葆并不讨厌,她知道金莎莎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身上被灌注了太多的呵护与宠爱,让金莎莎无法学会怎么友善地去关怀别人。
“我要你退出!”金莎莎开门见山的蛮横命令道。
“退出什么?”她狐疑颦起眉。
“我爱熙,我要你把他让给我!”金莎莎傲然昂起下巴,蛮横的命令道。
金莎莎不是笨蛋,早就看出来只要有金虔葆在,任士熙的眼睛就只会看着她,虽然他嘴里口口声声说讨厌她,但目光却始终离不开她。
又来了!从小就是如此,只要是金莎莎看上的东西,就非得到手不可,否则就一定闹得天翻地覆,但即使金虔葆再怎么退让、再怎么委曲求全,金莎莎依旧是非要将她最后一丁点拥有的东西都掏干挖净不可。
“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怎么会要求我把他让给你呢?”她压下心头那股隐隐的刺痛,冷冷说道。
霎时,金莎莎脸色难堪的一僵,许久才拉下脸坦承。“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闻言,金虔葆的心口一震。
“他说,他不可能爱我,他心里另有其人。”金莎莎眼底隐约闪烁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流下来。
一直以来,金莎莎总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天之骄女,如今被任士熙拒绝,自尊心自然会受伤。
“我并不意外,他女朋友那么多,爱上他只是自找罪受——”
“我怀疑他爱的是你。”金莎莎的声音像是带着恨意。
心口又是一阵剧痛,她竟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怎——怎么可能?”她呼吸不稳的否认。
“如果他爱的是你呢?”金莎莎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着她,像是非得逼出想要的答案不可。“你肯让给我?”
顿时,她竟犹豫了,许久不知如何接口。
金虔葆明白,只要她在金家一天,就注定得笼罩在金莎莎的阴影下。
从金莎莎开始懂得跟她争抢第一份玩具起,她就知道她必须不争不求,把自己藏进一个不会引起注意的安全角落里。
她不是不需要关注、不需要受到公平对待,只是她更懂得牺牲目已成全他人。
有时她也会嫉妒莎莎拥有双亲的爱、也会想要自私地保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只是当被莎莎的光芒遮掩的影子。
当年母亲得胃癌过世,父亲的世界像是在一夕间倾倒,他消沉、失去了光彩,直到晶姨的出现,父亲又会笑了、脸上再度焕发着光采,像是火光点燃了父亲晦暗的生命。
当她决定把父亲交给晶姨时,就已经做了退让到底的决心。
“怎么不说?你到底要不要让给我?”金莎莎不耐的催促。
望着眼前这个始终只懂得独占的妹妹,她像是在委曲求全的迷雾里慢慢看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