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板起一张脸,教训道:“明天就成亲了,你还一早起来就往外跑,就不怕伤情加重?”
“娘子说的是,那我今天哪也不去了,就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木头忙陪着笑脸。
“大夫怎么说的?”语气很是担心。
“你想听好的还是不好的?”
“不好的?”诗画吓的惨白了脸,紧张道:“你的伤怎么了?”
木头悠着笑容,拉着诗画坐下,“大夫说,我可以成亲。”
“真的?”
“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心吊在嗓子眼上。
“新郎官一整天应付下来,已是疲惫至极,不宜再有其它的过激烈的举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伤了手臂,少说也得半个月才复原。”语中有强忍的笑意。
“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诗画羞的无地自容。这些事就算不说她也再明白不过,岂会在这事上有任何的不快。
“我是怕冷落了你。这事毕竟一生只有一次,错过了不是太可惜了?”
“只要你对我好,我岂会计较这事。”只差没挖个地洞钻下去,再也不出来见人了。没脸见人!
********
岂日天蒙蒙亮,诗画便被苟氏叫醒,梳妆打扮忙个不停。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没往再留宿在木头的房间,乖乖地回了房。否则,让一大堆人在房中等她,她哪还有脸面见人。
苟氏满脸笑意的打量坐在梳妆镜前的诗画,眼中满是欣喜。女儿长大了,跟木头跟过这么多波折后,终于能在一起了。
吉时已到,鞭炮声响连天。
门外传来热闹的起哄声,豆坊的伙计蔟拥着前来接穿新娘的新郎官,一大队人浩浩荡荡来到房前。丫环扶起头戴凤冠,头戴喜帕的诗画走到房前。
大红的绸带交到她手中,绸带的另一头,是木头。
他牵着她,一步步往大堂走去。
响过鞭炮,跨过火盆,他牵着她走进大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行完礼,随着最后一声“送入洞房”,正式成为了夫妻。迟来了三年的婚礼,终于还是来了。
繁星点缀的晚间,觥筹交错的叶府,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虽说只告知了豆坊的伙计,可是闻讯而来的商人跟官员还是不在少数。豆坊的几个伙计见义勇为,站在木头身边,帮他顶了不少酒。
待深夜被送回洞房时,木头已是疲惫不堪。商场官场之人称兄道弟,拍肩搂膀,喝个不停的。伤口虽然包扎的很好,可还是渗血了,绷带湿湿的,好在喜服够宽大,没有渗出来。
众伙计见叶云面露疲乏之态,倒也识趣的没再闹洞房,将他送回房,乖乖告辞离去。
木头朝守在喜房内的丫环点点头,丫环领命离去。
木头走向床边,床沿上坐着头盖喜服的诗画。熟悉的清香扑入鼻中,才敢确定她真成了他的夫人。
他揭开喜帕,她娇羞的抬头。
两人相对望,情愫盈盈,无语胜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