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连忙把人扶住揽进了自己怀里。
“当家的,二当家的来了。”顾聿崴了脚,所以进屋的速度慢了苏木些许。徐晋此间前脚刚晕,他人后脚便和松萝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
苏木会来救他,甚至还带了这么多人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这是顾聿所料未及的,所以适才在院子里,尽管苏木没顾上和他说什么,他也没什么不满。
此间卜一进屋,见前方不远处的某人脸色惨白,他看了一眼,接着便转过了头对身后跟来的汪荃道:“去烧些热水,再去准备干净的纱布,以及三七,速度快些。”
屋外全是自己人,汪荃虽说不大放心,可自家大人性命要紧,一听这个吩咐,他连忙点了点头,
应道:“好!”
“松萝,去给我拿张凳子,顺便拿一盏烛台过来。”
“好。”
苏木这时已经让徐晋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见顾聿在冷静的快速吩咐着事,她也不好催促,只能抬眼焦急的看向对方。
松萝听了顾聿的话很快就朝一旁走了去,顾聿则崴着脚几步走了过来,他也不与苏木废话,直接便问:“伤在哪里?”
“后背,刀伤,肩胛下,伤口五里三分,皮开肉绽。”跟着顾聿这半年间,苏木多少也接触过许多情况,是以此间尽量用最简洁的话把徐晋的情况告诉对方。
松萝很快把顾聿要的东西拿了过来,顾聿自然的坐了下去,并从自己的腰带中摸出了一根银针,“把人转一面。”
苏木“嗯”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的扶着徐晋的身子转了一面,把伤口正对向了顾聿。
银针是顾聿吃饭的家伙,现在他的身上统共不超过五根,不到紧急时刻,一般他都不会把自己最后的底牌露出。徐晋的伤口实在算不上有多好。之前苏木给他包扎的地方这会儿已经沁出了血水,顾聿心底对某人的情况已经有了底,所以在徐晋转过身子之后,他并没有多看,反而是把银针拿到松萝才拿过来的烛火上烤了一烤。
趁着这个间隙,苏木想把自己才给徐晋包扎不久的布条扯下以方便一会儿顾聿施针。然而,她此间的手刚有想要抽动的意图,原本握住她手的某人却是瞬间有了反应。
自己的手突然被紧紧抓住,苏木有些意外的看了身旁之人一眼,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不确定之前是不是条件反射,苏木顿了一顿之后,再一次动了动自己被握着的右手。
这一次,昏迷着的某人依旧没有睁眼,可他的手却是死死的拽着自己握着的东西,没有一分一毫松动的样子。
一眼见此,苏木的双眸微微动了动,她的睫毛轻颤,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顾聿处理好银针打算给某人施针时,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原以为苏木定然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可此间不经意抬眼一看,才发现情况和他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他那淡定要强惯了的侄女,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顾聿狐疑的看了一眼,然而他身为大夫,还记得自己的本职,眼下也不是细问的时候,所以一眼过后,他轻轻咳了一声,算是提醒一下苏木。
苏木闻声双眼一眨,眼中起初的所有情绪便被她尽数的掩了下去。
顾聿随即便道:“把布条揭开,再把人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