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以前总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被保护得天真烂漫,遇到事情也多半要靠谢兰姝拿主意。
&esp;&esp;可现在却换了过来。
&esp;&esp;谢兰姝走后,陆夕眠带着两个护卫和春桃冬竹,去了趟御司台。
&esp;&esp;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不知道卫惩还在不在。
&esp;&esp;想起上回那两个热情的守门官差,这回没敢再把马车停在御司台门口,她让车夫停在了临巷,然后派了一个护卫去打听。
&esp;&esp;护卫回来说,卫惩卫大人不在,今夜也不一定会回来。
&esp;&esp;卫大人不在,那宣王殿下多半也不在了。
&esp;&esp;陆夕眠沉默了半晌,呆坐在马车里,神情茫然。
&esp;&esp;谢家哥哥和谢大人都不在,她的父兄也不在。此时又没了卫惩和宣王,她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sp;&esp;她方才看着谢兰姝那个惊慌的样子,深知自己不能再自乱阵脚。可真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只是在逞强罢了。
&esp;&esp;她好像真的做不到什么。
&esp;&esp;陆夕眠眼圈慢慢红了,强装的镇定土崩瓦解。
&esp;&esp;“姑娘,姑娘……”春桃心疼地把人抱进怀里,“要不咱们告诉夫人吧?”
&esp;&esp;“阿娘劳累了那么多日子,每日都累得倒头就睡。明儿父亲就回来了,此刻去告诉她舅舅失踪,那她这一夜该怎么过呢?”
&esp;&esp;现在已经很晚了,就算告诉韩氏,她们娘俩又能做什么?只是多一个人彻夜难眠罢了。
&esp;&esp;“明早再告诉她吧。”
&esp;&esp;陆夕眠又在御司台的临巷待了会,期盼着能遇到卫惩。
&esp;&esp;直到一更梆响,她才无功而返、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esp;&esp;“也幸好夫人这几日忙,不跟咱们一起用膳。”
&esp;&esp;不然陆夕眠大晚上跑出去,连饭都没吃,肯定要被韩氏知道的。
&esp;&esp;陆夕眠很累了,她还不知如何救人,如幽魂般茫然地下了车,险些踩空。
&esp;&esp;她晃晃悠悠地往车下栽倒,在婢女的惊呼声中,她没有落地,而是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扶住。
&esp;&esp;站稳的同时,耳边是春桃的一声惊呼:“小韩爷!!”
&esp;&esp;陆夕眠蓦地抬头,撞进青年不正经的一双笑眸中。
&esp;&esp;他脸上带着伤,嘴角带着血痕,样子很狼狈,可人却仍一副风流不羁、潇洒恣意的模样。
&esp;&esp;嘴也不饶人:“我说你这个小不点怎么不学好啊,大晚上往外面跑什么跑?不怕遇上坏男人把你欺负了?”
&esp;&esp;陆夕眠眼泪唰的下来了,她呜咽一声,两只拳头使劲锤了上去。
&esp;&esp;一边使劲打,一边怒骂:
&esp;&esp;“你去哪儿了呜呜呜……臭舅舅,坏舅舅!”少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韩恣行吓坏了。
&esp;&esp;“我的小祖宗,你轻着点,舅舅我身上疼着呢。”
&esp;&esp;陆夕眠泪眼婆娑,一把扑了上去,“舅舅你是真的吧?让我看看。”
&esp;&esp;说着拉着青年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扯。
&esp;&esp;韩恣行疼得龇牙咧嘴,“哟哟哟轻着点嘿,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