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像是拖死狗一样把他们给拖了出去。
在外面围观的那群参与闹事者见了这样的场面,一个个也是吓的浑身不住哆嗦,很多人甚至不敢抬头看被拖走的那些人一眼。
“把他们也给带上来。”等到那十几个人被拖下去,郡守向前堂门外吩咐了一句。
看押着人犯的兵士,得到郡守的吩咐,纷纷吆喝着,把那些人驱赶进了前堂。
虽然官府的前堂不小,可数十人涌进来,还是显得很是拥挤。
被驱赶进前堂的人们彼此挤挤挨挨,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不敢多看郡守和坐在一旁的张苞一眼。
“都安静。”郡守眉头一皱,往桌上拍了一巴掌,向那些人喝了一声。
他这么一喝,数十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人们没敢看向郡守,郡守的目光却始终凝聚在他们的脸上。
“刚才那些人为什么闹事,你们应该也都听见了。”数十人安静了,郡守冷冷的问了一句。
没人回应,可从这些人惶恐的神色却能看得出,此时他们心底充满了不安。
郡守很清楚,站在前堂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回应他的问题。
刚才那些都被判了斩立决,犯下同样过错的他们,难道还能落了好去?、
“有没有听见?”虽然知道眼前站着的数十人都已经吓坏了,郡守还是眉头一皱,向他们喝问了一声。
“听……听见了……”被他喝问的浑身一激灵,立刻就有人战战兢兢的回应。
“他们是得了大秦的好处,特意来和大魏捣乱。”郡守冷着脸问道:“听了那些,你们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我们不该……不该受人蛊惑……”数十人之中,有个颤巍巍的声音回应。
有人回应,郡守也就不再追问其他人,借着那声回应,向在场的众人问道:“既然知道不该受人蛊惑,做出这些事情,是否有了接受惩处的觉悟?”
“郡守饶命,将军饶命!”听到要被惩处,数十人顿时慌了,纷纷跪下向郡守和张苞讨饶。
“太子也知道你们是被人蛊惑,或者说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和守关将士捣乱。”郡守说道:“你们与先前那些人不同,所以死罪可免。”
当郡守说出死罪可免的时候,哭喊求饶的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人都是有着求生欲求的,知道不会被杀死,这些人顿时在心底暗道着侥幸。
可是郡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他们感到了绝望:“虽然太子赦免了你们的死罪,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事情已经做出来了,总要接受惩治,才能让天下人心服。判你们劳役五年,你们可有怨言?”
先前的十多个人都是斩立决,到了他们这里,只判了劳役五年,数十人虽然心中苦闷,却也是松了口气。
摆了下手,示意兵士们把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的数十人给带下去,郡守也是松了口气。
他在判决案件的时候,张苞一直都坐在一旁。
每说一句话,郡守都会偷眼看一下张苞。
从张苞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不对,整晚悬在郡守心上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张将军觉着可还满意?”等到人犯都被带了出去,他小心翼翼的向张苞问了一句。
“我满意不满意并不重要。”张苞说道:“重要的太子满意不满意。太子要是觉着这件事你做的让他满意,郡守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说不准还会有更多的好处。”
“为大魏办事,为太子办事,不敢奢望好处。”虽然对张苞说的话是深以为然,郡守嘴上却说着不敢去想好处。
“有些话我也不好多说。”张苞站了起来,对郡守说道:“太子有什么想法,我也猜不通透。郡守要做的,不过是太子安排了事情,尽心尽力去办也就是了。虽然以往太子在雁门关的时候,你还没做这里的郡守,与他也不是太熟悉。可太子的为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当初追随他的这些人,如今哪个不是飞黄腾达,早就不再是当年模样?”
“张将军教诲的是。”郡守也站了起来,很是谦恭的回道:“但凡是太子和将军吩咐的事,我决然不敢有半点懈怠。”
“明白这些道理就好。”张苞点了下头,离开了前堂。
几名随他来到官府的兵士随即跟上,陪着他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