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才见第一面,就要约定终身,岂不荒谬?”
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谁说是第一面?”
他话里有话,但她确信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难道,他也有前世的记忆?可她死得早,并不知道东方云鹤的死因与死期。
如果他也是重生来的,那她岂不是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曾经见过我?”
“画像。”
听到这两个字,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哦,原来是画像。”
“江荷姑娘以为如何?”
既然跟他硬来不行,那她便跟他讲道理。
她顿了顿,望着他黑如绸的眼眸,“小女子此生别无他求,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少不了要妻妾成群,恐非小女子所愿,若王爷以身份地位相逼,那小女子唯有一死。”
他低眸一笑,抬头回望着她:
“若得姑娘,夫复何求?”
这个摄政王怎么与她记忆里的那个冷血狂魔不太一样?不过现在他还年轻,或许还没到黑化的时候。
她心头一颤,眼看月色渐浓,父亲若回去发现她偷偷溜出来,不仅装病的事情要暴露,阿雯也要跟着受罚,不能继续跟东方云鹤耗着了。
她轻轻握着袖口,低垂着头,眼眸盯着映荷亭的大理石地板,“若两年后王爷还记得今日的话,自可来提亲。”
“该去何处?”
完蛋,她的身份是虚构的,这该如何敷衍他?
“沿着北街向东三百,路过醉仙楼,再往西二百,然后再向北走二百,经过妙春医馆后,再向南四百,最后,沿着东街走三百,便是小女子的家了。”
她有意绕了个圈,可不曾想东方云鹤的位置感极强,竟能顺着她混乱的描述,得出准确位置。
他喃喃重复着她的话,“姑娘所说的地方,似乎是定国公的侯府。”
真该死啊。
她的左眼皮跳了两下,干笑两声:“在侯府旁边。”
他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
可他嘴角狡黠的笑意分明是不信。
在这待的越久,越容易露馅,眼下最明智的选择,是逃。
“小女子是偷偷溜出来的,若待久了,回去免不了一顿训斥,还望王爷见谅。”
说完,她欠身作揖,“告辞。”
他点了点头,袖口一挥:“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
这种话竟然能从东方云鹤的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