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文绉绉之意,真的让人招架不来,乌灵微垂眸,纤长眼睫轻扫,她缓缓落座。
叶须廉招手唤人,帮她褪去围巾,温和道:“外面风冷吗?”
乌灵抿唇,斟酌道:“还好。”
叶须廉伸手,却没有碰她,只是用手背贴了一下围巾外侧,嘴角含笑吩咐:“先上碗热汤。”
行动时牵动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手臂弧度泛处微光,举措绅士体贴又不失矜贵。
乌灵心悸,那股紧张感又来了。
她双手搭在膝盖处,柔顺又含蓄地抿唇而笑,眉梢微弯,眼里有光。
叶须廉眼底兴味渐浓,修长手指搭在桌前,儒雅英俊脸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乌小姐和宣讲时很不一样。”
乌灵背脊处冒出战栗,她回道:“这里不是竞标会场。”
叶须廉唇角莞尔:“乌小姐,对我不用如此紧张。”
乌灵抬眼看他:“为什么?”
叶须廉手指轻点,目光轻轻落在她清亮眸子上,并没第一时间解释,反而说道:“你请我听一场雨,我回你一场夜色。”
雨景氤氲,夜色旖旎,每个词都含情般轻摇。
乌灵很怵这种文学素养比较高的人,毕竟她不怎么看文艺书,每天就是钻研怎么赚钱,怎么开拓市场。
她是个俗人。
她低头喝汤,没有贸然搭腔。
服务员将醒好的酒端上来,叶须廉笑着说:“这支酒是二十年前从芬兰海湾的沉船中打捞得到,一起尝尝?”
乌灵:
埋葬在海里的酒真的还能喝吗?
乌灵呷了口汤,婉拒道:“我喜欢喝热汤,不太擅长吃冷酒。”
叶须廉笑意微淡,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拒绝,他抬了抬手:“如果你喜欢,可以把红酒煮了。”
乌灵:“这么贵的酒用于煮红酒太过浪费。”
叶须廉:“如果能让你入口,倒也不算浪费。”
乌灵:“叶先生好像对我过于殷切了。”
叶须廉勾唇,眼尾微瞥她:“我以为能入戚总眼里的乌灵,并不会在意这瓶酒的价格。”
乌灵盯着叶须廉游刃有余的神情,突然明白了。
她失笑出声,脸上的柔顺温婉顷刻间消失殆尽。
原来不是紧张,是警惕。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放下汤勺,笑着说:“叶先生好手段。”
她的气质蜕变,叶须廉有些不解:“乌小姐何意?”
乌灵唇角有笑,眼神平静:“叶先生就像是下棋的人,喜欢站在上帝的角度,俯瞰棋局中的人。我也像是你的棋,却在某个时刻,这颗棋落在了交错的地方,让你产生了几分兴趣。”
“但我乌灵,最讨厌也最厌恶,别人站在笼子外面看我。”
“棋局亦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