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潺潺哼了一声,宫小蝉一僵,默默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这憋屈,明明不是她的错,结果人家鄙视她,她屁都不敢放一个……
造孽啊!
二十年后的“我”你在哪里?出来我们谈谈人生!看我不打死你!
等等……师父!师父在哪里?他们一起穿到二十年后的……哦对了,迭鸢说过他们可能不会降落在同一个地方……只能等师父找过来了。
说起来,既然未来的她没回去……是不是未来的师父也在这里?
她激动得眼都热了,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指路明灯啊!
“朝虚,我师父呢?他在哪里?”
“……”
不止燕朝虚,其他人也沉默了,宫小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该不会他自己走了?他回青空大陆了?”
燕朝虚摇头,神色仿佛有点为难。
“那是怎么了,你们说话啊。”
一室静默。宫小蝉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受伤了?”她绷着脸,“伤得很严重?他闭关了?”
荆戈骤然起身,木椅在地面划出难听的摩擦声,宫小蝉没有表情地看向他。
单潺潺:“荆戈!”
“她迟早要知道。”荆戈看着宫小蝉,冷冷道,“你要找南珂,跟我来。”
宫小蝉闷不吭声地去了。
单潺潺握拳,直到宫小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看向燕朝虚。
“有时候,我会觉得他还在恨他。”
燕朝虚微微摇头,却一言不发。
单潺潺沉声道:“南珂已经死了,蝉蝉为他伤透了心,但她总有一天会忘记他。荆戈这样,只会令她不断地想起他。”
燕朝虚终于开口:“他不是恨南珂,他是恨他自己。”
“……”
……
荆戈在前,宫小蝉在后,两人之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荆戈精准地履行了那句“你要找南珂,跟我来”,他带着她迈出挂着“玲珑居”牌匾的阁楼,走过白砖砌就的苏式石桥,穿过两旁梧桐静谧的林荫长道,跨越布满鹅卵石的清澈溪流,坚定不移地朝着某个目的地前进……除了带路,他半个多余的字都不吐。
饶是宫小蝉方才热血上头,恨不得和全天下打一架,这么长的路,小风嗖嗖地吹,胸腔里那股热血也凉下来了,她又能理智地看待现实……
然后她发现这一切简直像个荒诞到极点的梦,而她身在梦中,茫然无措。
……慢着,仔细想想,现在的情况确实和做梦差不多,梦总会醒的,而她也是,七天后总归是要回到二十年前的,那边才是现实……
豁然开朗,宫小蝉又能愉快地直视荆戈了,她紧走两步与他并肩,哥俩好似的一拍他的肩,道:“荆戈,二十年不见,你好像更厉害了嘛。”
荆戈转过头来,眼睛在她的手上瞟了一眼,抬眼道:“我和你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