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敢问她,水星月怎能不痛苦?手指上的痛就足以让一个女孩子痛得满地打滚了,再加上内伤,又发着高烧,不痛苦才怪呢。而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他却还敢问她。
仇阳狠狠地瞪着沈如浓。
几分钟后,他忽然走上前把水星月再次抱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站住!”沈如浓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喝住仇阳。“你还想怎样?还嫌她不够痛苦吗?”
“我要把她送到地狱王国的医院去。”那里的医生不会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还会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放眼天下也只有沈如浓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真该死的是她是他的师姑!而且她的医术比起他手下那些医生更高明,如果沈如沈都无法救治的人,他想那个人也只能等死了。
沈如浓扬着嘲笑看着仇阳,讽刺着说:“你这是关心她在意她吗?如果是,那么我还真要替她好好地感谢你了,有你如此的关心,可真是她修了三世的福。”
“沈如浓,你很得意是吗?”仇阳忽地把怀中的人儿用力地向大床上丢去,但是人儿却轻柔地落在床上。
“就算你是我的师姑,我也一样可以让人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如果有第三者在场,他一定不会让沈如浓说出如此放肆的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忘了她的痛苦是拜谁所赐吗?”沈如浓并不把仇阳的警告放在眼内。
仇阳冷着脸不出声。
沈如浓把一张药方用力地掷给仇阳,淡淡地道:“这是一张治疗内伤的药方,你吩咐人替她抓药吧。”
仇阳接过药方看了一眼,然后冷着脸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浓如浓笑着,收起自己的医药箱,向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仇阳说道:“如果你觉得真的在意她的话,就不要再伤害她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纤弱的女人,经不起你像甩石头那样甩。”说完她挂着淡淡的笑离开阳居。
仇阳冷着脸不说话。
瞪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神色的女人,他的眼神错综复杂,他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
看到她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见到了尹静云,然后脑里自动地闪过尹静云自从嫁进地狱王国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既想勾引他却又卖来其他帮派的杀手,不停地暗杀他。还不知廉耻地养着小白脸,对所有地狱王国的手下都趾高气扬,稍有不顺眼就拿那些手下来出气。
他很清楚水星月不是尹静云,可是那张面容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他讨厌她,看她的眼神不但冰冷无情更带着深深的厌恶。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在意她的生死。
她死了他不是觉得很满意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独占欲会有那么的强烈,明知道两个弟弟都对她动了心,却用自己的身份强硬地把她锁到自己的身边来。是照顾她还是继续伤害她,他却拿不定主意。而在拿不定主意时,他却在自己的师姑面前把对她的在意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了。
她比尹静云厉害数倍也不止,这是他对她再次的结论。
移动脚步,走到床沿上坐下,伸出大手抚着那张苍白的俏脸,轻冷地低喃着:“我要你生,你就得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抚着柔嫩的肌肤,仇阳的眼神千变万化。
眼神由温柔转成冷狠,又由冷狠转成厌恶,由厌恶再次转为温柔。
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心软过,为什么独独对她会有心软?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有心的。
记起两个弟弟对她的爱意,仇阳冷漠的双眸闪过阴鸷。
神情瞬间阴沉得吓人,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怎样做。
离开床沿,仇阳拿着沈如浓开的药方走出房间。
兰姨在一楼大厅守候着。
仇阳走下楼去,兰姨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无言的询问,想知道楼上那个小女人的情况乐不乐观。
“兰姨。”仇阳走到兰姨的面前,把药方递给兰姨,冷冷地吩咐:“到外面去抓药,多抓几剂,让严旭送你去。”
兰姨先是错愕,继而是惊喜,连忙从他的手里接过药方,恭敬地答道:“兰姨现在就去。”
难怪沈小姐自走下楼时,就一直挂着温柔的喜笑,原来王同意让水小姐生存下去了。否则不会吩咐她去抓药。
嗯,两位少主应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