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香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直直地瞪着夏榴,一点也不服气。
夏榴看到涂氏来了,心里的火气也小了一点,理智也逐渐回笼,不过架势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再这么收回去岂不是更没脸?
涂氏看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赶紧给夏榴跪下了:“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好好教养妍儿,请老爷看在妍儿还小的份上,不要责怪妍儿。”
夏妍香本也只是不甘,现在更有愤怒,凭什么不是她的错,她的母亲还要为了她受这份罪?
看到涂氏这样卑微地乞求夏榴,更是想强撑着不认,却不想涂氏先一步认了:“老爷,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愿意去祠堂罚跪!”
夏榴这下才顺着涂氏的台阶下了:“既然你娘都这么说了,为父暂且饶了你。涂氏,你也说了是你的过错,那就‘女错母代’,你代替她去祠堂罚跪,什么时候这孽女认了错,你再出来!”
涂氏赶紧答应下来:“是。”
答完之后涂氏便起了身,拉过夏妍香的手,就赶紧出去了。
等走回了闻啼阁,涂氏才慢下脚步,叹了一口气,对夏妍香语重心长地道:“妍儿,你今日是怎么了?往日向来是娴静温和的,今日怎么如此目无尊长,顶撞老爷?”
夏妍香没想到就连涂氏也认为她的反抗是错的:“阿娘,那您知不知道父亲为何要把女儿叫去书房?是因为今日我外出碰见了垣王殿下,父亲觉得是我刻意勾引垣王殿下,让外人看了笑话,所以才把我叫去了书房。”
“垣王殿下?”涂氏一惊,她压根就不知道夏榴为何把夏妍香叫去了书房,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后来才听说夏妍香在书房与夏榴顶嘴,才急匆匆地去了书房,“怎么没有听人说起?”
夏妍香说到这儿眼里才有了泪水:“因为女儿根本就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自然没有任何让人诟病的地方!”
涂氏这才明白了原委,夏妍香碰见垣王根本就是巧合,而且夏妍香也没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事,夏榴这般大发雷霆简直就是小题大做,也难怪夏妍香会与他顶嘴了!
“哪怕是如此,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闲话,非要怪罪女儿,拿女儿的名节说嘴,父亲这般行径根本就不在乎女儿的死活!”夏妍香没有具体说她与夏榴的交谈过程,点到为止就行了。
涂氏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可是尽管如此,你也不应该与你父亲如此顶嘴,清者自清,何必多费口舌?你父亲也就只能说说罢了,不可能真的逼死你的。”
看着涂氏还对夏榴有所期盼,夏妍香就知道,仅凭这一次是无法让涂氏真正看清夏榴的真面目的,不过她还是不想让涂氏去受罪。
“阿娘,此事只能算作女儿据理力争,怎么能就这么遂了父亲的意思?您是断断不能去跪祠堂的,有了这一次,就一定会有下一次,父亲这次逼着我认错,下一次一样会不问青红皂白地逼女儿认错的。您这次替女儿认下了,那父亲永远都不会认为他错了的。”夏妍香说了这些,就是想让涂氏认清,不要一味地顺着夏榴的意思。
可惜重来一次的是夏妍香,没有她的母亲,她的母亲现在还认为自己的丈夫没有那么的没有良心。
“妍儿,不得无礼!”涂氏虽然觉得夏榴此事做得的确不妥,但还是想着维护他,“你父亲就算是有错,他毕竟是你生父,又是咱们夏府的当家人,无论如何都是要面子的。”
夏妍香真的是不知要怎么来说服涂氏,还反而被涂氏训斥了。
不过涂氏也没有太过苛责,毕竟在此事里,夏妍香并没有什么过错,她叹了一声,对夏妍香道:“妍儿,此事已经算是揭过去了,你回去吧,娘一会儿就去跪祠堂了,没事的。”
“阿娘!”夏妍香还是不太乐意,凭什么不是她们母女的错,却还是要受罚?
“好了,听话,只要我们安安分分的,就不会出什么事的。”涂氏拍了拍夏妍香的手,安慰了一句,就转头对汀兰岸芷说:“好好服侍你家小姐,别让她再去找老爷。我房里有药,一会儿让人给送过去,你记得给你家小姐好好擦药。”
“是。”
话已至此,夏妍香再怎么阻拦也不行了,只能回去了。
不过等夏妍香回去之后,涂氏才纳过闷来,妍儿从来不是个冲动的人,更不会因为这些风言风语就这么不理智,进而去顶撞夏榴。
这次是怎么了?
仿佛妍儿从这次病了之后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