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你怎么能如此对你父亲说话?”涂氏不明白如此乖巧的妍儿怎么一时间就如此锋利逼人了。
夏妍看知道涂氏恪守女则,但也不得不打破她的幻想:“母亲,父亲就是在没事找事,难道您真的看不出来吗?”
涂氏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明白夏妍香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了!
“阿娘,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人从来就不是突然变坏的,女儿也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
夏妍看感到有些头晕,脸色也开始发白,为了不让涂氏看出只好好匆匆结了这个话题:“阿娘,人心隔肚皮,舅舅如此有谋略,我就不信您当真这么天真?”
“阿娘,这两日师父在研究一味新药,要我陪他闭关一些时间,可能妍儿要有两月不回来了,您别担心,多保重。”
夏妍香强撑着离开了闻啼阁,上了马车便昏死过去。
岸正吓坏了,赶忙给她掐着人中,好不容易才醒过来。
“小姐,您真的就不告诉夫人吗?”岸芷也开始掉眼泪,这么好的小姐,却偏要被那个不知什么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给迫害至此。
夏妍香安静地靠着马车,好一会儿才说:“信都收好了吗?”
岸正不甘心地咬咬唇:“收好了。”
“记得每隔一段时日使给他们传来,等到信送完了,再过半年便告知我的死讯吧!“夏妍香已往毫无波澜。
“那大公子。。。。。。”
“不必告诉他,他给的信可以隔的时日稍长些,他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
“可是月夫人也说您不一定会……”
“岸芷,”夏妍香突然,唤她的名字,“取心头血九死一生,你和汀兰,别抱太大希望,我已经托了师娘,等你们年岁到了便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受气了这许多年,给你们的嫁妆我也早就交给了师娘,你们好好的。我娘也总会明白的,舅舅也会帮她,没有我这个女儿身的拖油瓶,她的日子也会好些。”
只是,还没来得及报前世的仇,又要含恨而终了。
还有三日,最后三日。
夏妍香回到庄子上,一言不发,浸药两个时辰。
这几日,夏妍香强行握住发抖的手,一笔一笔给每个不知情的人写了书信,她开始舍不得这些人了,想自私一回,可每每想到夏之柏十六岁去戍守边疆的时候,她又自私不起来。
明日。
明日就要取心头血了。
夏妍香睡不着,听着外面两个小丫头低低的啜泣声有些烦闷,干脆起了身,又开始写信。
她顿了一下,是不是,该给墨潏尘写一封?
看来她是无法完成对墨潏尘的承诺了,但是涂氏一族和墨潏尘的合作也算是坐实了,这也算,夏妍香为涂氏一族最后做的事了吧?
等到天一亮,她就要开始浸身了,足足要浸五个时辰,才能取下最具药性的心头血。
想到这里,夏妍香垂下眼眸,开始写信。
天刚破晓,夏妍香便又起床了:“汀兰。”
“吱呀。”汀兰推门进来,眼睛红肿着,还带着些血丝,“小姐”
“去告诉师父和师娘吧!”夏妍香不再看着汀兰,生怕自己没忍住难过起来。
“丫头,今日要浸五个时辰,然后才取心头血,你可知道?”月青又一次提醒她,既希望她反悔,又不希望她反悔,
夏妍香无所谓地笑了笑:“师娘,已经浸了七日了,离魂草也给哥哥服下了,这已是最后一步,怎能前功尽弃?”
是啊,她去跪求得来了离魂草,又生生浸了七日身,放了七日血,若是后悔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月青没再说什么,吩咐人将水拿进屋子里来。
墨潏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日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的,本来和妍妍约好的在二十七日要见一面的,但是后面因为夏之柏中毒一事取消了,好在二十七日也是个好日子,就算不能和妍妍见面了,还能趁那日开工醉落居了。
墨潏尘突如其来的修葺院子,自然是引起了后院众姨娘的关注,但是谁也不敢问,但是个个都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都明白大概只有逸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逸竹是墨潏尘的亲信,谁都不敢招惹。
虽然如此,落王府的姨娘们还是个个都卯着劲儿从各个方面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潏尘当然知道,只不过没有管罢了。
或许不止落王府的姨娘们在关注这件事,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