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楒澜听了周策宸的话后道:“言辞是你最得力的护卫,现如今你回回出远门都将他留在我身边。”
周策宸伸出拇指蹭了蹭沈楒澜的脸颊后道:“留他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
沈楒澜看着他:“那王爷就没想过,留他在我身边,我会担心你。”
周策宸没想到沈楒澜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低声问:“不相信我?”
沈楒澜:“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是寡妇了。”
周策宸曲指敲了敲沈楒澜的额头:“咒我?”
沈楒澜摇头:“没有。”
周策宸笑着点头:“那你便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可好?”
“这些日子定然不会太平,杨乾已经带着兵马往西边走了。”
沈楒澜叹了口气:“好,我等你回来。”
周策宸走的那日天下着雨,他坐在马上往城门处看了一眼,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也在看着自己。
周策宸没有在犹豫,扭头拉住缰绳后骑马离去。
沈楒澜一身红衣站在城楼上打着伞,看着周策宸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她红了眼眶。
“愿君平安归来。”
她小声念着。
“娘娘,天有些凉,回去吧。”一旁的朝云不忍心见沈楒澜伤心的神情,只好开口。
沈楒澜坐在回去马车上,她道:“回沈府一趟。”
“是。”
沈府,沈楒澜并未像往日一般往东府去,而是直接去了西府。
她带着流春、朝云、春华、秋实和言辞五人往寿安堂走。
沈楒澜瞥了一眼后面的流春,倒是个会打扮的,不知道她的二伯伯能不能把持住了。
寿安堂里,虞盼春正和老太太哭诉着沈落凝被关在行宫后沈靖大发雷霆,二人如今已经好几日不曾说过话。
王慈鸢手里捻着佛珠:“守不住自己的丈夫便是没用的东西。”
“想当年我若非守住了沈老将军的心,你们能有如今的位置?”
“我虽为妾,却诞下了两个儿子,最后还不是熬死了他的妻子,做上了沈家如今的老太太的位置。”
“可惜了当年没将沈骥北除掉,留下这一家子佞种。”
虞盼春却不听她絮絮叨叨那些话,她哭着道:“如今大爷日日宿在不知哪个小贱人房中,叫我如何是好啊……”
王慈鸢眼底掠过烦躁:“你失掉了一个女儿却还有两个儿子,大爷也不会对你如何。”
那两个儿子只一个是亲生的,另一个却是一个婢女的孩子,虞盼春实在看不过眼沈靖日日和那婢女腻歪还想着抬她做妾,于是给那婢女下了药,叫她悄无声息地死了。如今那个孩子她带着。
可她实在不喜他的出身,一个婢女生的庶子,她瞧不上这样的身份。
“好了,下去吧。”王慈鸢道。
虞盼春在此处寻不到安慰,只得起身走了。
虞盼春走后,下人来报:“老夫人,定安王妃来了。”
王慈鸢蹙眉,她来做什么。
沈楒澜进来后直接坐在了会客厅,下人给她端来茶水。
沈楒澜见王慈鸢还慢吞吞地不出来,于是看了一眼流春“你去将我马车上落下的手帕取来。”
流春会意后答:“是。”
沈楒澜则慢悠悠等着人出来,当真是给自己充足的时间老太太。
流春借着取手帕的名义却并未出府,她沿着石板路到了后花园,按照平日里的时间,沈靖此刻会从书房出来路过后花园。
不出所料,流春一身杏粉色襦裙头上簪着海棠花弯着腰假装寻着东西的时候便被沈靖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