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戒指,我收下了。”
那一刻,她看到了对方一贯冷冽沉静的目光之中,显而易见的炽热与狂喜。
她收下了他的戒指,意味着,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们终于能够真正地在一起了。
转天之后的这个周末,安誉就安排了一场自己乐队的演出,与容逸一起,再带上新近加入的几个发小哥们,在南城一家中等规模的场馆,开启了他们的乐队首秀。
由于容逸的顶流人气与热度,这一场演出观众爆满。粉丝们都笑称别人的偶像,都是从ol转型成演员,只有她们家哥哥,不走寻常路,一个原原本本的演员,硬是转型成了ol。
尽管第一场演出仅是试水,但安誉这个乐队人气鼎盛,演出圆满,空前绝后。乐队成员也都是在各个领域取得成就的年轻人,没有过多的压力与包袱,只是热爱罢了。
演出这晚,钟晓音坐在观众席的前排,她看到站在舞台上的安誉,眼中真的有光,一如她初识他的那个17岁的夏天。
伴着乐队的吉他声与粉丝的欢呼,她翻出手机里好几天前的那个早上,她家族群里姑姑们谈论她结婚的微信。
相隔了这么多天她没回复,而今坐在这一场盛大的视听盛宴前,她云淡风轻地在群里打下了一行字,按下了发送。
“可以结婚,不过新郎换人了。”
新郎早就换人了,她家长辈们心心念念的小梁同学,已然停留在上个世纪了。
月底休假的几天,安誉带她去见了外公,也是安然集团创始人。
安家外公多年前早已从集团退休,如今也搬离了喧嚣的大都市,和老伴儿一块在比南城更南的边陲小镇休闲养老。
自打多年前,安誉的外婆得了阿兹海默症,不太记得人了,他外公就仿佛一夜之间把什么都想通了一样,将偌大一个公司,交给一双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佛系的儿女,自己则金盆洗手,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专心陪伴妻子。
钟晓音随安誉来拜访外公时,老头儿正在自家那郁郁葱葱的别墅小院儿里,精神矍铄地跟司机下棋,下不过还耍赖偷人家的棋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千亿企业创始人的风范儿,活脱脱就一老顽童。
钟晓音就喜欢这样的老顽童,想当年她外公在世时,也是个云淡风轻的老头儿。
只不过她外公没这么好的福气,没有等到她结婚。
她外公刚离世的那两年,她对她老爸特别好,似乎塑料花父女关系短暂地修复了。
后来她渐渐地明白了,有些时候,人只是需要一个长辈在那儿,让自己去孝顺,而至于这个长辈究竟是谁,他好不好,其实没那么重要。
而今,她与安家外公一见投缘,不仅收到了老爷子的衷心祝福,还包括了老人家送给她的见面礼家伙式儿,其中包括:
安家外婆祖传的一套金镯子,安老爷子前些年从儿子那坑蒙拐骗来的一枚红翡吊坠,以及安家在帝都老宅的一套小四合院。
钟晓音坦坦荡荡地接受了这份订婚礼物,真好,她又有个老爷子可以当亲外公来孝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