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季砚淮眸子一冷:“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来伤害你,我已经让人搜寻他的下落了。”
林梵看出他眼底的杀意,吃了一惊,赶紧道:“三哥,你们同宗一脉,还是叔侄关系,不能杀他。若是被人得知,便是死罪。我不想你为了我被千夫所指。”
微风轻拂过发梢,少年微微弯下腰,清润的眼眸里泛着光泽:“梵儿这样,是在关心我吗?”
林梵有些羞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季砚淮点头:“听进去了,我不会杀他,但是总要让他付出点代价。毕竟我的女孩,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林梵瞳孔微微张开,不知为何,在听到那句我的女孩时,她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涟漪。
小姑娘赶紧甩掉心里奇怪的念头,季砚淮是她三哥啊,她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怎么了?”季砚淮见她的双颊变得粉红,还以为是身子不舒服,关切道。
林梵心虚的摇头:“没…没什么,三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嗯。”季砚淮点头,回去之后他还要同暗卫一起给季景音找点麻烦做。
不让那家伙躺个一两个月,他的名字倒着写!
季砚淮走后,林梵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晃了晃脑子,暗骂一声:“林梵啊林梵,你一天天的都在装什么黄色废料。”
她有些无语的回家了。
接下来几日,整个京城并不太平。
自从那次吴家的二公子纵马被人偷袭栽下来后,便常卧不醒。
常家遍访名医的同时,也在全城搜捕那人的下落,可惜百姓们竟没一个注意到到底是谁行的凶。
吴家将这件事告到了朝堂上,怀疑是大月氏搞的鬼。
西北战乱虽然一直不停,但朝廷的兵力却已经集中在对付大月氏上面了,而且战况不错,已经夺回了一座城池。
大月氏想要派人报复,也是正常的。
吴太尉吴秉骅冷声道:“皇上,一定是大月氏人做的,能一击击中马儿致命处,只有像他们这样的游牧民族才最有可能做到。”
“是啊皇上,吴家是文官之首,大月氏一定是想让咱们天齐的文官溃散,再一一击破。”
“请皇上为吴家做主!”
不少人都跪下来请愿,其中不乏一些重臣。
季修皱眉,吴家已经在朝堂上笼络这么多人了吗?
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偏偏,文官之首,从龙之功,天齐最大的世家。
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他都轻易动不了,更何况吴家这三点全占了!
所以,显昭贵妃才敢冒着被自己发现,也要为大皇子争取太子之位。
她怕东窗事发吗,自然是怕的。
可显昭很清楚,他的背后是吴家,就算自己再怎么盛怒,也不会真的罚她。
季修眸中闪过一抹厌恶。
怪只怪,独孤一族的母家远在边疆驻守,轻易不能召回,所以朝中竟无一个势力可以跟吴家相抗衡。
明明是吴二子先当街纵马,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了,这件事是爱卿受委屈,我会让太医院的白院使过去为他诊治。”
院使,那可是太医院的最高官职,按理说非必要甚至不需给皇上,皇后看诊,却要亲自去医治吴太尉的一个孙子。
此等爱戴,真是绝无仅有了。
朝堂上一片唏嘘,吴太尉高昂着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